野菜堆里拱去了。
菊花将剩下的野菜挂在一边晾着,这才走进家门。
走进堂屋,只见她娘杨氏坐在小板凳上,埋首在面前一只大木盆里,使劲地搓着衣裳。
那污水不停从她手指缝中流下来,看的菊花心里一缩这副情景就跟前世的母亲洗衣裳一样,后来自己为家里买了洗衣机才好些了她忍不住眼睛有些发红。
“娘,我回来了。”菊花对杨氏叫道。
杨氏脸色阴沉地抬起头,看到是自家丑丫头回来了,忙换上笑脸柔声道:“菊花家来了?快去洗个脸,一会你爹跟青木该家来吃饭了。”
她四十出头,脑后梳了个光溜溜的发髻,脸上还算光洁,只眼角有了不少皱纹。
“嗳!”菊花答应了一声,先换上一双干净的布鞋,将脚上那双被露水打湿的破鞋提到门外,放在台阶上斜靠着,对着大太阳晒,然后才顺着廊檐到厨房去洗脸。
杨氏瞧着闺女单薄的背影,心中一酸就想流泪,她使劲忍着,吸了一下鼻子。
想着自己好好的闺女,要不是小时候被啥东西给咬了,脸上起了一大片肉瘤,哪能让人埋汰说没人要?瞧儿子青木的样貌就知道,要是没有那肉瘤,闺女定会长得很好看自己跟娃他爹又不丑!
这都怪自己,没照顾好娃子,可怜的菊花!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盆里,落在搓衣板上,溅起的污水又落入盆中。
菊花到了厨房,先从灶台上的炉子里舀了些热水倒入自己专用的小木盆,放到洗脸架上。
乡下人为了省柴,在两口锅之间,靠近灶口的地方,砌上一只大铁罐子,添上水,无论哪个锅里烧东西,都会连带地将罐子中的水烧热甚至烧开,所以,平日里热水总是不缺的。
洗脸的时候,当手一触及那脸上的肉瘤,菊花又忍不住心里难受起来长得丑也就罢了,这满脸的古怪玩意儿,连洗脸也不方便,只能小心翼翼地拿水冲洗,再用布巾将水吸干,简直是活受罪!
洗过脸,她暗暗叹了口气,又拿起竹扫把将三间屋子和厨房都扫了一遍,用撮箕将垃圾装起来倒进茅房旁边的沤粪池。
听到门口传来“当、当”两下锄头砸在石板上的响声,就知道是她爹郑长河和哥哥郑青木回来了。爷俩一早就扛着锄头去山脚下的地里忙活,准备收拾好了点小麦呢。
她手脚勤快地用另外一只小木盆打好洗脸水,放进一条破棉布巾,端到洗脸架上,喊她爹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