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远道:“朝廷取士,乃取得是博学贤良,灵活变通之才,死记硬背不过是两脚书橱罢了。方才陈兄说,让他取最后几名,不过让人心存侥幸,想蒙混过关。所以本次县试当从严而行,为以后立一个章程。”
周知县称许道:“你是建议本官做一个表率?”
“是的。”
周知县欣然道:“如此你就是首倡之功了,真是居功至伟啊。”
赵知远有几分受宠若惊,当下道:“晚生不敢,晚生在此举报洪塘士子林延潮,不求读经明意,反而靠剿袭前人文章,以求蒙混过关。以往晚生就警告过此人,此人充耳不闻。老父母大人只需将他前四场卷子拿来一看即知,晚生说得不假。”
“若真是如此,以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直接逐出考场就是,不再录用。”赵知远转过头看向林延潮面露得色。
在场近百考生都是看向林延潮,方才他们早就认识林延潮是谁。眼下林延潮身处众目所视的境地。不过林延潮却镇定自如,只是静静地站在连狡辩一句都没有。
周知县看向林延潮问道:“林延潮有何话说?”
林延潮道:“回老父母的话,晚生没什么好说的,晚生只相信老父母取晚生为县试前二十,自有道理,又是其他人可以非议的呢?若是一个考生,就能县尊大人的评判指手画脚。那岂非质疑老父母的公正,朝廷的威信?”
赵知远听了冷笑道:“好个狡猾之徒……”
“够了。”周知县打断赵知远的话,走到场下,拍了拍林延潮的肩膀道:“汝第四场卷子,本官不看了,至于第五场,你也不必来考了,本官当堂取你为县前十,准备四月府取吧!”
“谢老父母大人!”林延潮荣辱不惊,长揖作谢。
这画风一下转换太快,众考生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县前十不仅是县试的荣誉,如乡试的五经魁一般,县前十还能在府试时提坐堂号,府试中式的机会更大。
周知县目光扫过众人,当前第一个站出来的考生赵知远,不明所以,方才他还被周知县夸奖,而眼下他不仅不罢落林延潮,还取了他县前十。
赵知远颤声道:“老父母大人,晚生莫非听错了吗?”
“没有听错。”
赵知远左思右想,不知怎么回事,但眼下骑虎难下硬着头皮道:“老父母在上,你取一个两脚书橱入县前十,恐怕会引起士林非议,府台那边,提学道那又会怎么看,会妨碍你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