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被调往南京,眼下京中清议又是谁在主持?” 沈鲤涨红了脸,当下道:“若是元翁以为是沈某在其中生事,那么沈某愿意辞官以示清白。” 申时行看了沈鲤一眼,沈鲤虽很讨人嫌,但毕竟是天子的老师,而且沈鲤一走,天子必会再找一个比沈鲤更讨人嫌的大臣,来平衡朝堂局势。 申时行当下道:“宗伯言重了,汝乃是正人君子,于你的为人仆还信不过吗?若仆有失言的地方,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于举贤用人之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详谈。” 申时行与沈鲤不是第一次有冲突了。 沈鲤论权谋,党羽,门生的势力,是绝对斗不过申时行。但他也有生存之道,他对付申时行的办法,就是示弱。 沈鲤洁身自好,不受贿,不结党,不受请托,节操上胜过申时行简直不要太多。他在官场上的人设就是儒家眼中标准的正人君子。 而且沈鲤每表现出与申时行对阵被打败的样子,就越得天子与朝野的同情支持,因此他的大战略正确,故而越败越强。 申时行也知道这一点,谁不想当正人君子,但儒家书里面那等不受请托,不结党的正人君子是当不了宰相的,因此对于沈鲤的阳谋,申时行只能忍。 沈鲤刚才与申时行有冲突,不便再说,而宋纁与申时行关系还算较好,他出言道:“朝中重臣交奏引荐南监祭酒黄凤翔,南苑翰林赵用贤,不知首辅如何看二人?” 对于这礼部侍郎之位,连清流一党都跳出来一争了。 申时行抚须顿了顿道:“赵用贤之前刚受天子贬斥吧!” 宋纁道:“那已是一年有余的事了,赵翰林当年直言进谏,故而去了南院,元翁对于这样耿直的大臣应于保荐,以保障言路畅通,这也是朝野公卿都乐见其成的事。” 申时行心想区区一个赵用贤,他还不放在心上,但是沈鲤,宋纁不会如此简单。 申时行道:“仆当然可以保荐,但也需看圣意如何,这时候赵用贤还是不易回京。” 宋纁道:“若是圣意一时无法回转,不如让他先执掌南监。至于黄祭酒在南监多年,也是到了调回京的时候,这一次礼部侍郎,吏部可否列其为堪任官。” 宋纁开出的条件就是让赵用贤替黄凤翔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而黄凤翔来京出任礼部侍郎。 黄凤翔是隆庆二年的榜眼,资历绝对够,若是能更进一步出任礼部侍郎,距离入阁只剩下一步了。 申时行闻言笑了笑,并未表示同意或者拒绝。 就在这时候外面禀告说大理寺卿孙丕扬求见。 申时行不由捏须,孙丕扬这时候求见是什么意思? 孙丕扬这人为官也是很有特点。 新年百官拜贺天子,因为大家都知道当今天子的性格,都是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