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驰驿之宠而不知恩,于一路招摇过市冲撞沐府世子,最后这等政绩被吏部举为州府第一。” “这是在令某十分不解,不知背后是否有高人在后妙手安排。眼下林大人肯定知道所由,恳请相答,好一释某不解之愚。” 此刻日头正在空中,但四周官员如身处寒冰之中。 隔壁桌席位上,不乏耳长的官员,都是竖起耳朵来。 至于同席官员里,也无人敢劝解打圆场,生怕林延潮与这名御史的剑拔弩张之际而误伤了自己。 众人但见林延潮面上丝毫也没有怒色,反而闻言失笑道:“这位莫非是当初朝堂参狗的邓察官吗?” 这名御史仰头笑着道:“区区薄名竟能入林三元之耳,真是邓某之荣幸。别人讥邓某为参狗御史,但其实邓不独参狗,人也是参的。” 没错,此人就是邓炼,当初一条狗跑到朝堂上,邓炼上本弹劾此狗,于是以'参狗御史'名闻天下。 这一次邓炼上疏弹劾林延潮,二人又排在一席上,难道真不怕他们当场打起来吗? 而就在这时,有两名官员有意无意地往林延潮,邓炼这看来。 一名官员笑着道:“这一招真是高,江兄竟能想出将邓炼,沐睿,李三才,魏允贞与林三元排在一桌。” 另一名官员道:“我是光禄寺少卿,安排官员席位又有何难?” 对方笑着道:“江兄真杀人不见血。这一番他要么被邓炼羞辱的颜面扫地,要么就是拍案对骂,此乃御前失仪。以现在天子对林三元的猜忌,必然让他不可翻身。” 说着二人都是笑了起来。 林延潮不动声色,在邓炼这一番话时,他眼角已是看到一名负责殿前纠仪的御史看向自己这里,若自己与同为御史邓炼争吵,对方肯定不会帮着自己。 这天子赐宴,安排席位是礼部与光禄寺的事,而自己这一桌不伦不类,勋戚,御史,外官都坐在一起,哪里有这样安排的。 正常是外官一桌,御史一桌。 林延潮从中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但是邓炼这番话,可谓是骂人再揭短! 想到这里林延潮忽然大笑。 众人见林延潮大笑,不知何故。一名官员问道:“林大人为何大笑?” 林延潮道:“惭愧惭愧,小弟方才听邓察官一言想到一个笑话,故而忍俊不禁。” 众人听了都是一笑:“林大人的笑话,定是好笑的,不如说来大家同乐。” 林延潮点点头道:“也好,在下献丑了,某日侍郎、尚书、御史三个大臣走在路上,看见一只犬从三人面前跑过。” 众人听了都是一乐,这是官场笑话,当官之人当然最喜欢听如此了。 “尚书与侍郎不和,御史有意巴结尚书,于是御史藉此机会指着那犬问侍郎:“是狼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