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夸奖你,辞京前,元辅也交待本院,到了河南后,庙堂上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可以问他,江湖中有何疑难不决可以问宗海。所以你我也不是外人,这一次本院到河南来,你可要多多帮本院才是。” 林延潮心道,原来你也是申时行的同党,难怪这么帮我。林延潮道:“谢中丞抬举,下官哪里有什么才干,以后在中丞下面任官,一切凭中丞做主,效犬马之劳。” 臧惟一笑了笑当下道:“不敢当!。” 这时酒席已备,二人入席,同席的还有巡抚衙门的两位师爷。 一名姓黄名玉起,此人五十多岁,在多位督抚手下都任过事,专司奏章之事。 这黄玉起可谓是名幕,连林延潮在京城时都听说过他的名字。是张居正都有意请他入幕做事的人物。 臧惟一能请动黄玉起担任自己的幕客,不知费了多少功夫。 而另一人名叫章合,此人看得十分年轻,也是臧惟一的师爷。此人林延潮虽没听过,但能与黄玉起一并入席相陪,绝对有林延潮不知的本事。 众人聊了一阵,酒过三巡。 黄玉起当下道:“林府台此来开封,所为何事?” 一名官员大半的本事,能耐都在师爷身上。林延潮对黄玉起这样名幕不敢怠慢,开口道:“巡视河工,去贾鲁河新河和旧河相汇的地方视察一番,天色晚了,就在开封府里住一宿。” 臧惟一笑着道:“原来如此,那就住在舍下,也算一尽地主之谊。” 林延潮连忙道:“不敢打扰中丞。” 黄玉起笑着道:“这么说,林府台前来是为了疏通贾鲁河之事,敢问一句此与出售仓粮之事,是否冲突?” 林延潮心底一凛,真是名幕啊,一下子抓到内在关键。 林延潮知道与臧惟一这样官员打交道,不能说假话,你有什么心思,对方甚至比你还了解。 于是林延潮道:“下官之前确实有这担心,眼下河南粮价高涨,要想平息粮价,除了疏通贾鲁河,将苏松,湖广的粮仓运进来外,别无他法。” “这出售仓粮,不仅不妥,而且治标不治本,万一真的实施,实会分了省里疏通贾鲁河的决心。” 黄玉起对臧惟一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大笑,而章合却是陪笑了两声,只顾给几人斟酒。 臧惟一对黄玉起道:“你看本院之前与你说什么,宗海是个坦诚君子,是可以掏心窝的。” 林延潮连忙道:“中丞大人面前,下官不敢有一句欺瞒。” 臧惟一点点头,一旁黄玉起道:“可是林府台,疏通贾鲁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现在开封府的粮价已到了五钱银子一斗的地步。谁都知道贾鲁河疏通,粮价一定会跌,但是这一两个月怎么过?林知府可有高策?” 林延潮犹豫了一下。臧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