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越礼,御史是可以弹劾的。 而在这归德府里,可以明目张胆的打着褐伞打官员,除了林延潮还能有何人。 轿子停稳后。 身穿绯袍腰金的林延潮步出轿子,随从立即打着褐伞遮住了毒辣辣的日头。 林延潮看向一旁跪道的众官员道:“天气热,大家都起来吧!” “遵府台钧旨。” 说完李知县带着一众官员起身。 这李知县三十多岁才发解,又在国子监读了十年书,所以看起来有五十岁的样子。 而林延潮才二十多岁。 年轻后生身居高位,五十老者却亦步亦趋,这一幕在迎接的官员们看起来有些怪。 可林延潮虽是刚刚主政,但也是担任了三年多京官,年许的佐贰官,整治河工,击杀马玉,身上也有几分地方大员的气势。 在场官员都知越是这样年轻即身居高位的官员,越是决计惹不得。 一背景了得,二年轻气盛。 众官员都是心想,他们迎接如此隆礼,一定能和这年轻气盛,重立威官员的心思。 “本府路上有事耽搁了,累诸位久等了。” 李知县额上汗水虽是不住下落,仍是道:“迎候府台大驾,不敢言累。” 林延潮笑了笑道:“今年地里庄稼长如何?” 李知县道:“自府台去年颁发劝农书,百姓们都是谨记教诲,三月上紧耕种,四月种桑养蚕,五月谨守法度。下官决定将禁讼期延至七月,让百姓安心农事。”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很好,既然民间禁讼,那么官府在做什么?” 李知县道:“下官组织官吏下民间追捕盗贼,禁杀耕牛,追拨青苗,严查投献,孝敬父母,谨守法度。” 林延潮点点头道走进李知县,用二人话可以听闻的声音道:“既是有这么多事,为何还有闲暇出城来迎。” “下官……”李知县顿时急的脸上发涨。 “本府用人,以勤力为第一,才干次之。但记得下次至府衙迎候就好,不要越了官场规矩。” “是,下官唐突。”马屁拍到马脚上,实在是令李知县懊恼啊,这下自己在拓城县任官的日子悬了。 但见林延潮面上依旧是和颜悦色,对众乡绅,拓城官员道:“本官这沿路行来,见拓城县境内,田禾旺发,百姓遵循时节耕种,可见李知县治理得力。” 这一番话说得李知县在下属面前,颜面有光。 众下属们纷纷称是。 李知县知林延潮不仅给他留下面子,还在下属面前称赞他,不由感激躬着背道:“是,下官谨记府台教诲。” 一旁孙承宗上前道:“老爷,该入城了。” 李知县立即道:“下官请府台视察。” 李知县揣测着林延潮的来意。 林延潮之前是同知,可以随意去各县各府视察观风,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