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了一家,但依旧无人回应他。甚至接连敲响好几门,结果都是大差不差的。要么是屏息吹灯,要么是放狗来叫,要么是主人家直接催促,没有人愿意收留他。
一连过去四五家,末了,在他准备溜了,去雪里溜达一夜时,终于有人收留他了。
这家门户很小,一个小院子,几间土坯房,屋内灯光昏暗,在寒夜中显得格外清冷。
院子里只有鸡,没有狗,秦然拍响了门,已经进鸡笼的鸡被声响吵到,“叽叽咯咯”响闹一番,不多时,院子里的土坯房的门被打开,油灯灯光从屋内映照出来,他通过低矮的土墙篱笆看得见有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穿过院子,过来将院门打开,见到秦然,柔声问道:“老人家所为何事?”
秦然打量这女人,是个年近三十的妇人,模样端庄,皮肤粗糙,束了头发,穿着厚实棉衣,有一股子温婉气度,是个极漂亮的村妇形象。
“天黑路滑,老朽想借宿一宿。”秦然沙哑着声音回道。
妇人闻言,犹疑了好一会,本来也想拒绝,但见秦然是个垂暮的老人,还是点了点头,伸手去扶,嘴里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进。”
好一个良善的妇人啊!秦然叹道。
这等形势、此等夜色,有村外人来投宿,要是有个万一,万一来人是个心性歹毒的……那对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她是知道的,因为她犹豫了,但她还是引秦然进屋了,因为她确实良善。
乱世之中,只求这等良善之人活得更久一点。
随妇人穿过整洁的院子,进到点了油灯的房屋。
这屋里有灶台、有火铺,灶台上热乎着,开过火,煮了饭;火铺上生着火,火上架有锅,锅里还煮着菜食。火铺上,柴火周围,有一个六七岁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身上裹得厚实,坐在小凳子上,抱着碗,吃着饭。
小男孩见秦然进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只生生的看着秦然,也不说话,也不害怕,只是好奇。
妇人引秦然到火铺上位坐好,从灶台上的锅里为他盛一碗热水,笑道:“家里没有酒,老人家姑且喝碗热水暖暖身子。”
秦然道一声谢,接过热水喝一口。
妇人又去盛来一碗米饭,倒是热情得过分,俨然将秦然当做客人招待了。
“老人家却是有福气,饭菜其实才刚熟。”她笑道,“就是饭菜很简陋,没有什么油水,老人家见谅才是。”
秦然往锅里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