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说!”
“殿下,李嗣源轻兵袭破汴京,随即登基称帝,显然这并非是先前预谋的,而是临时起意的,甚至是手下将吏临时推举,否则这等大事绝不会搞的如此仓促。”敬翔冷静的分析道。
“不错!”吕润性轻击一下手掌,脸上露出兴奋之色。的确正如敬翔所言,古时皇帝登基有一套很复杂的仪式,像李嗣源这般的,就连隋末唐初那等乱世中的草头天只怕也不如,显然是临时起意的结果。
“既然如此,其仓促登基,就算为了酬功,也得给麾下将士一大笔钱财,不然只怕李嗣源屁股底下那张龙椅只怕坐不稳!”敬翔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得色来:“而这便是殿下的机会了!”
“机会?”吕润性微微一愣,旋即会过意来,探询道:“相公莫非是说汴京中的梁国重臣会被勒索财物?”
敬翔笑道:“不错,殿下,梁国版图辽阔,如今汴京虽破,先帝弃世,但各地郡县尚在。李嗣源既然登基称帝,自然与河东的旧主关系恶劣,岂能不重赏手下将士,以忠其心的。且不说经历连年征战,汴京府库中财物早已空虚,根本不够他花使,只说这帮骄兵悍将,在这个节骨眼上岂有不侵掠汴京中富户高门的道理?难道李嗣源还能惩治这些有拥立大功的手下?梁国那些郡县守臣本来就和汴京高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见了,岂有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若是殿下没有动作罢了,他们迫于兵威虽然心中怀恨,但最后还是会向李嗣源降服,可若是殿下举兵北上,彼辈只怕就不会继续任沙陀贼宰割了吧?”
“对,对!”吕润性大声笑道:“敬公所言甚是!”随着交谈的进行,吕润性对敬翔的称呼也在不断改变,由使君变为相公,又从相公变为敬公,端的是越来越尊崇,这个从梁国投降过来的老臣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吕润性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道:“我此次只有三营兵来,所征发的新兵编练成伍到这里来至少还需要三十日,待到新军一到,便立刻出发,敬公以为如何?”
“殿下!”敬翔微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那李嗣源也是打老了仗的,这些老臣看出来的,他自然也看的出来,只恐其一稳住了汴京的形势,便会分兵收取四周郡县,那汴京乃是道路辐辏,水路纵横之地,无论是到河洛、河内、山东、淮北都无名山大川隔限,不过六七日便可到,以当地郡县的守兵,如何能与沙陀铁骑相抗?必然望风而降。那时主客倒转,再想进取中原可就难了!”
吕润性点了点头,但看他脸上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