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外间有一名侍从轻手轻脚的来到吕方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话,又双手呈上一封帛书。吕方接过深信,起身走到屏风后,避开张格看信。张格见吕方这般举动,心中不由暗自揣测着帛书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过了片刻功夫,吕方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喜色,跪坐下来后,吕方便大声笑道:“张郎君,你回去告诉蜀王。我与粱贼有弑君之仇,不共戴天,非我灭彼,则彼亡我,蜀王大可择一而从,无需多言!”说到这里,吕方便摆了摆手,做了个示意让其退下的手势。
此时两名侍从看到吕方的手势,已经来到张格的身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准备将其强制带下堂去。张格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他已经猜想得到吕方态度发射这么大转变的原因便是在那书信之中,只是不知道其中究竟,他此次来是向王建毛遂自荐的结果,如果这般被赶回去,只怕在其心中的和朝中的地位都会大受影响。情急之下,高声喊道:“此事干系两国祸福,还请吴王三思呀!”
吕方微微一笑,做了个示意侍从暂停的手势,起身走到张格面前,看着对方略带惊惶的面孔道:“汝回去之后,替我转告王光图(王建的字光图),多则五载,少则三载,我吕方自会领兵来成都拜访他,让他好好准备吧!”说罢便一甩长袖,那两名侍从赶忙将张格连拉带扯的带下堂去。
朱瑾见吕方如此,心中不由暗喜,若论吴国君臣之中,与梁国仇怨最深的便是非他莫属。他本是个心思颇为缜密之人,已经对那书信中的内容猜出了七八分,此时堂上只剩下他与吕方二人,也无甚拘束,便笑问道:“敢问大王一句,莫非是崔安抚那边有好消息过来了?”
“不错,果然瞒不过朱公!”吕方此时的心情显然非常不错,他将那封书信递给朱瑾,笑道:“崔含之果然是个栋梁之才,无论是在中枢还是镇抚一方都能胜任。上任才不到两个月,便逼迫贼众斩杀首领归降,使得润性孩儿的后方稳定了。更重要的是,他杀戮不多,生俘青壮妇孺二十余万,然斩首不过千余级,没有伤湘中元气,不留后患。实在是人才难得,人才难得呀!”
“这也是大王慧眼识人,又委以重任,崔安抚才能大展拳脚,将乱民一举平定。”朱瑾笑嘻嘻的又拍了吕方一个马屁。也无怪吕方如此欢喜,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古时绝大部分军队的纪律都不敢恭维,像这等官军追剿流寇,两边若是来往过几次,只怕兵锋所到之处,只剩下一片白地,没有个三五十年是恢复不过来的。像崔含之这般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