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雅的话语,陈潘与李简的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尤其是陈潘尤甚,此次淮南军与镇海军的交兵,虽然淮南军多有败绩,但所失去的实地并不多,不过是宣州东南一角广德一县罢了,但按陶雅所言,连偌大一个常州都要不战而让给吕方,这个损失可就大了,在广陵那边很难通过。在陈潘心中其实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与江淮之间的淮南本部不同,位于江东的宣、润、常三州不但户口繁盛,财赋殷实,更重要的是在田、安之乱和王茂章出奔之后,无形之中州县长官的位子空了出来,相对于淮南本部那些已经被淮南老军头们瓜分完毕的职位,宣、润、常三州这块肥肉变成了陈潘这些新贵的觊觎之地,若是不战而让给了吕方,这简直就和硬生生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一般,这叫他如何接受的了。
陈潘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陶招讨,这常州之地乃是先王百战而得,纵然眼下形势不利,我等又岂能不战而弃与吕方那厮?而且议和之事,非你我所能置置喙,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
陶雅见陈潘这般模样,心中的火气也发作不出来,过了半响,叹道:“若是我们现在出兵去救常州,便是已经落后了。两军相争,便如同对弈一般,如果两人棋力相若,那占了先手便据有优势,如今镇海贼已经占了先手,我方就只有步步受制。依某家所见,与其去争常州不如去抢先手为上!”
李简点了点头,道:“陶公所言甚是,只是如何才能抢回先手呢?”
“广德!”陶雅的手指猛的戳在木图上,几乎将木图上戳破了一个洞:“只有抢回广德才能抢回先手,广德距离杭州不到三百里,轻兵两日即可赶到,抢回了广德便能直接威胁吕方的腹心之地,此地便是吕方的必救之地,在吕方眼里,十个常州也及不上一个广德。”
“不错!陶招讨说的对!”两厢的将佐纷纷发出赞同的声音,不但陶雅的属下,就连那些陈潘带来的部属脸上也满是钦佩的神色。应该说陶雅的这一招是深深符合这些武人的脾胃。《孙膑兵法》里面有“必攻不守”说法,并不是说不防守,而是攻击到地方的要害上,迫使敌方受到己方的调动,虽然也看到己方防守上的弱点,但是困于被动的局势,不得不被动防守。陶雅这一招可谓是了解《孙膑兵法》里的真意,不愧是淮南诸将中的翘楚。
“陶公高策,末将佩服的紧!”陈潘一直紧绷着的眉头今天第一次舒展开来了,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老将也有顺眼的地方,随即他站起身来转身对上首的李简行礼道:“末将愿领本部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