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中军牙旗之下鸦雀无声,主帅田覠白皙的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是右腮上的一根青筋微微的跳动着,一旁熟悉的将吏知道这说明他已经恼怒到了极点,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口大气也不敢出,免得成为了田覠发泄怒气的对象。
随着阵前淮南军的喊话声隐隐约约的传来,爪牙都指挥使吴国璋终于再也耐不住性子,走到田覠身前,躬身道:“主公,请让末将出战,定将那叛贼和台蒙那厮首级取来,献与阵前。”
田覠冷哼了一声,道:“罢了,台蒙这厮仗打得都成精了,若是这般容易就取来首级,还能活到这把年纪?你若是出阵便中了他的圈套了。我军实力占优势,以堂堂之阵便可胜之,没必要玩这些小伎俩,来人!下令击鼓,两翼进军。”田覠此次从芜湖南下,麾下足有三万人,都是他这些年来指挥惯了的中军精锐,而搜集到的情报表明对面的敌军最多也不过一万三四千人,所以他打算先以两翼进攻,以占优势的兵力从侧面迂回台蒙,取得全胜。
台蒙回到己方阵中,跳下马来,杨渥上前一步,有点紧张的问道:“台将军,田贼进攻了,我军当如何行事?”
台蒙高声道:“先给老夫取些酒水来!”,他接过一只葫芦,喝了后几口方才笑道:“方才喊了半响,倒是渴得紧,这酒味道很不错,司徒可要也喝一口?”
杨渥此时哪里还有心思饮酒,劈手抢过葫芦,象征性的喝了一点,便将酒壶丢给了旁边的亲兵,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的台蒙。
台蒙笑了笑,回头询问方才随他回到阵中的宣州降将道:“郭师从,你在田覠府上任职多年,你说那厮现在会如何行事?”
那郭师从在宣州时为田覠军府虞侯,闻言对台蒙躬身拜了一拜道:“田贼虽然领兵南下,可心思还留在芜湖那边,李神福将军才是他的心腹大患,依末将所见,他定然会驱兵前进,一战而定胜负。”
台蒙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他若是在广德坚壁不战,将我们堵在此地,以田覠多年行伍手段。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台蒙话音刚落,对面便传来一阵隆隆的鼓声,众人觅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对面的宣州中军旗号摇动,叛军的阵线开始向前移动了。
随着宣州军中军旗号挥动,两翼的叛军开始向前移动了,当他们前进了大约三十丈远的距离,为了战线不至于出现断裂,宣州军的中军也开始向前移动,可是速度要慢上许多,这样一来,宣州军的阵线便成为两翼突出,中间凹陷的形状,成为了一个凹形阵,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