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顾全武却好似没有感到帐内的气氛一般,说话的语气和语速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差别:“董少将军深通兵法,兼得士心,顾某实在是在难以攻破他把守的越州城,是以才使了这反间计,不过也是越王昏庸,宠信小人,是以才让我有机可趁,列位以为我说的是否有理。”
那几人听到顾全武这番话,便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这些人都久经战阵,心知战场之上,死生之场,敌对的双方自然无所不用其极,顾全武这反间计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如非董昌整日饮酒作乐,不理政事,又如何会让汤臼着小人执掌大权,闹到这种下场,更不要说董昌篡号谋逆,给了钱缪借口,导致兵祸连绵,生灵涂炭。若说董真被杀的元凶,与其说是顾全武,不如说是内城之中的董昌。
那几名降将默然半响,为首的那人叹道:“顾帅不必说了,我们这几人能够逃得这条性命便已是侥幸之极,以前的事情也不必说了。他日自当听顾帅驱策便是了。”说到这里,那几人一同躬身行礼,口中合道:“听顾帅驱策。”
顾全武此时脸上郑重答道:“不敢,当年越王与石镜镇将起团结兵,所为者不过击盗匪,护乡里,如今杨行密统淮泗之众南下,江南数十万百姓有倒悬之苦。吾辈武人,平日里不耕而食,不织而衣,百姓恩养我等多日,所为正在今朝,待到攻破内城,擒拿董昌后,自当与诸君一同西还,一同击退淮寇,解百姓倒悬之苦。”
降将们听完顾全武这番话,脸上那股颓唐的表情早已不在了,神色严肃了起来,为首那人下跪答道:“顾帅以大义相责,吾等虽然愚钝,定当尽心竭力。”
顾全武赶紧将那人扶起,然后根据镇海军诸位将佐功绩,都有赏赐,那些投降的浙东将士也有恩赏,越州城乃是董昌多年苦心经营的巢穴,东南精华尽在其中,顾全武攻破此城,所获何止百万,营中将士所获的恩赏十分丰厚,顾全武还命令大飨士卒,一时间军中满是欢笑之声。
已经入夜,镇海军营还满是欢喜的人群,虽然不久就要回头去和强大的淮南军苦战,但在这福祸莫测的乱世,能快活一时便快活一时,人们左手领到了赏赐,右手就把它们花出去了,也不顾家中还有饥肠辘辘的妻儿。谁知道未来和淮南军的激战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享受这些财物,跟随在军队后面的游商、妓女便如同闻到臭味的苍蝇,嗡嗡的围了上来。在当时的任何一支大军的后面,都有一条这样一条尾巴,区别不过是或大或小而已。顾全武治军虽然严整,却也不能免俗。如今董昌已经被困在区区内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