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团脸上神色如常,微笑道:“那董真性情刚直,对末将最是鄙夷,又怎么保护在下的性命,只不过既然你收到我的来信,自然已经没有杀我之心,汤都统又何必虚言恐吓。”
汤臼心中一动,想要先不亮出底牌,先看看骆团到底腹中有何定计,冷笑道:“什么书信,我不知道,你这厮害的我在石城山大败,我恨不得对你食肉寝皮,今日把你要到府中不过是为了取你性命罢了,你莫想凭借几句虚言蒙混过去。”
“既然你没收到书信,又何必把我带到书房,还屏退左右,这分明是有要事相商,不欲外人知道。若你只是要杀我,难道不怕穷鼠噬猫,骆某拼死一击,汤都统你可未必低档的住。”骆团说到这里,微微挺起上半身,仿佛立刻便要出手一般。
汤臼听了一惊,骆团乃是世代武门,武功倒的确远非自己所能及,若出言试探,让他误解了,出手杀了自己那倒是糟糕了。脸上立刻变了颜色,满脸堆笑的说道:“方才不过是我聊以相试罢了,骆将军你又何必当真呢?”
“原来如此,倒是末将误解了,惭愧惭愧。”骆团嘴里打着哈哈,心底却暗自冷笑,你汤臼方才想要威吓自己,想要在等会的谈话中占得先机,我却知道你虽有心机,却胆魄全无,如何能吓得了别人。
汤臼此时倒是言辞谦逊,举止殷勤,唤来婢女送来煮好的茶汤,好似与多年好友相逢一般招待,骆团也不谦让,坦然受之,若不知情的旁人看到还以为这两人还真是知交投契,哪里知道这两人不过是利益相合罢了,若不是局势使然,只怕立刻便自相残杀起来。
待两人用过茶点,汤臼吩咐婢女收拾干净,笑着对骆团道:“在下这团茶饼乃是昔日送往长安的贡品,蒙大王赏赐,如今兵荒马乱,贡道断绝,便是那长安天子也未必有这等口福了,骆将军可还觉得满意。”
骆团喝完了茶汤,的确觉得满口留香,精神为之一振,也不禁暗自佩服汤臼会享受,口中答道:“果然是好茶,如非今日在汤都统府上,又如何有这等口福,只不过却不知道这等茶汤都统还能喝上几次呢?”
汤臼心中一动,知道戏肉来了,脸上却装作茫然无知的表情答道:“这茶饼在下还有一块,若骆将军喜欢,再喝上个五六次还是有的,再多只怕是没有了。这等皇家之物,我等又岂能贪心。”
骆团见汤臼一直在装傻,绕来绕去只是不入正题,也有些不耐烦,冷笑道:“房屋着了火,燕雀还在堂上筑巢安乐,天下间这等短视之人还少了吗?汤都统莫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