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矣,宣润军虽然渡江成功,但镇海军精锐未损,杭州城内尚有精兵两万,越州城下也有近两万人,西陵乃镇海军必争之地,若安将军进逼西陵,那钱使君必当背城一战,世事无常,安将军能保必胜吗?纵然取胜,安将军手下精兵锐卒必定损失殆尽,那不过是代人受兵锋而已。何不吞兵于此处,坐看成败岂不甚好。”
安仁义听到这话,笑着看了吕方一眼,意思很明显:“你看这人和你说的话一摸一样,莫不是你们两人串通起来说好了的。”
吕方回视安仁义一眼,起身道:“你这人好生可笑,我家将军乃是杨使君麾下大将,两者本是一家的,哪有身边么代人受兵锋的的道理,再说董昌若亡,镇海军必定回师攻我,我等在这里白白等待尔等攻打越州,岂不是傻子。”吕方说话时故意在“白白等待”四个字眼上咬得特别重。
那使者果然是个精细人,一下子便听出了吕方话中的重点,笑道:“自然不是白白等待,若安将军在此息兵养士,一个月内不进攻西陵的话,钱王愿意出三十万贯的军费宣润大军。”
帐中众人听了顿时哗然,这三十万贯的确是个天文数字,吕方听了冷笑道:“就算再多钱,我等难道不会自己来取,再说若是局势变换,钱使君与我等易地而处,只怕纵然再多钱也换不来我等的性命。”
“话说了半天,却不知这位将军在贵军中官居何职?”那使者一开始还以为吕方不过是安仁义手下亲信之一,说些安仁义不好直接说出口的话来,但看后来吕方说话越来越不对,竟仿佛是营中主事之人一般,他熟知淮南军中情况,却不记得何时有了这么一人,便出言询问。
吕方还没出口,上首的安仁义便接过话茬道:“这位便是我润州行军司马,莫邪都指挥使游击将军吕方,他此刻说的话便代表我的意思,你但听无妨。”
那使臣听了一惊,原来这个便是偷渡浙江,攻取枫林渡口的吕方,好像听说那了凡和尚好几次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连私生子都死在他手上了,想不到竟是眼前这个圆脸清秀笑嘻嘻的年轻人。便拱手又施了一礼,问道:“原来是攻破枫林渡口的吕将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却请问要如何吕将军才愿意与钱使君停战呢?”
“只要答允我等两个条件,宣润军便不再进攻西陵,甚至可以退回浙江西岸。”
那使者听了大喜,毕竟口说无凭,安仁义拿了钱照样打过来,也没法找人告他不守信誉,若是退回浙江西岸,除非再被他们攻破渡口,那西陵有浙江天险,便是泰山之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