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只好道:“大人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属下远远不及。”
清平推了一盏茶到她跟前,眨了眨眼道:“再说说看,有没有我不知道的?”
李宴手指触及那茶盏,却不觉得烫,已经是放温的了。她便觉有些耳朵发烫,一时竟忘了该说些什么,半晌才道:“最初报案的那人,就是魏远玲。”
她深吸了口气,转头不去看一旁坐着的人,闷声道:“魏远玲那时正是名满昭邺的石雕师傅,每年望海宴上供奉的龙女像皆是出自其手,的确很是不凡,但那年的望海宴……”
李宴忽然停了下来,她顺着清平视线看去,却见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好像在等着什么人进来。
只是这么晚了,她究竟在等谁?
清平垂眸扇了扇风,淡淡道:“你说报案那人是魏远玲,然后呢?”
“那年望海宴,她却不曾如常年那般作石雕呈上去,便有传言说正是她心不诚所致,后来那几个丢了的孩子都寻着了,唯独她的妹妹却不见踪影。后来她几次去府衙击鼓鸣冤,都落了个杖刑的下场,官府消了她的案宗,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后来她便有些疯疯癫癫的。”
清平慢慢地打了个哈欠,李宴见状忙起身道:“大人若是劳累,便请早些歇息罢,属下这便告退了。”
清平掩嘴含糊道:“你别说,辰州这地方还真有些邪性,明日你去神院上上香罢。”
李宴虽有不解,仍是应了退下。
清平在房中独自坐了一会,待那盏茶凉透,才听见外头有人叩门。
她道:“进来罢。”
那人转身合上门,附身拜下,道:“下官昭邺提刑单乐,拜见侍中大人。”
“虚礼就不必了,坐。”清平一指李宴方才坐过的椅子,道:“单提刑,想来你已经见了原大人的书信了。”
单乐微微低头,道:“是。”
清平手在桌上叩了叩,道:“单提刑是去年年中新调任辰州的吧,此地风土人情可有所参悟?”
单乐道:“回大人的话,下官略知一二,称不上参悟。”
清平道:“能知一二便已不容易,依你所见,此地可算太平?”
单乐思索道:“平日里并无要案,此地百姓生性质朴,下官在提刑司任职一年,鲜有所闻。”
清平手中一顿:“倒是个好地方了,这么说来,连偷鸡摸狗之事都不曾有吗?”
单乐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