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盈似有千言万语,眼中雾蒙蒙的,清平不忍再去看她,却硬是逼着自己开口道:“你今日不是要问甚么经史疑点?此时便说罢。”
吴盈本来别过去脸,嗓音沙哑道:“不必了,学生已经向教授大人请教过了。”
清平尴尬的笑笑:“也好。”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吴盈,这个自幼无母偏执阴郁的女孩,好友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清平将心比心,若是一人曾予她善意关怀,又不告而辞,这就像是夺走寒冬中旅人的火种。一日间尝遍人间冷暖,这种感觉她亦曾有过,故而对吴盈,她心中始终是怜悯愧疚的。
清平暗自思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她看见楚晙,但其实她也明白,信王既然为主考官,那么两人必然会有见面的一天,她现在的所做的不过是将这时间往后推迟了一些.......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忽然听到扁铃声响起,清平为之一振,知道楚晙已经离开了,她对身边吴盈道:“回去罢,别想太多了,科试将近,用些心在呈文上。”
吴盈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两人一起走到礼苑门口,吴盈轻声道:“祭酒大人,学生便告辞了。”
她说完就向右边走去,在结伴而行的学子中显得格外孤独落寞。清平叹了口气,自向礼苑中去,她甫一踏进堂中,就看见她的文书官急匆匆走来道:“大人,信王殿下召您过去。”
清平愣了愣:“殿下还没走?”
文书官道:“想是与众上官商讨与科试相关的事宜。”
清平点点头道:“是在文书院么?”
文书官道:“不是,是在惟德院中。”
清平又从礼苑出来,学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她匆匆走过长廊,到惟德院时正巧遇见提学大人出来。
提学大人见着她来,阴阳怪气道:“李祭酒真是好大的架子,方才殿下蒙召诸生于礼苑未见你来,在惟德院三请四请仍未见你人影,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这话显然是说给里面人听的,清平看了看她,恭顺道:“规矩自然是放在心里用来尊重的,就如同你我身为人臣,自当竭力侍奉殿下,唯命是从。下官初任祭酒一职,自然是比不得大人成日挂在嘴边这般可鉴忠心了。”
提学大人被气了个倒仰,“你你你......”了半天仍是未说出什么话来,见周围同僚掩嘴离开,无一人为她说话,恼怒之下拂袖而去。
清平心中冷笑,横竖撕破脸皮了,要是还卑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