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六七层,牌匾上写着‘贺府’。
朱红色的大门前站着一个绯衣女子,见了陈珺躬身行礼,道:“恭迎小姐,我家主人已经在长齑水榭等候多时了。”
她手一挥,门后出来一排短衣少年,皆打着到脚踝的长辫,跪地迎客,露出光洁的背脊,女子恭敬道:“小姐请进。”
陈珺走的很快,清平差点没跟上。只见陈珺长袍翻滚如同浪花般,清平下意识去看刘甄,刘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仅仅是鼻尖出了些许汗。
没多久就来到一处园子里,园子中间是个小湖,湖上有一亭子,边上有翻车将水从湖中带起,浇在亭顶,于是那水就顺着檐边留下,水幕顷刻间就笼罩了这个亭子。
与亭子相连的长廊中站了许多仆从,无论男女,皆短衣长辫。亭子里坐了个人,因相隔太远,瞧不清相貌。陈珺对她们道:“呆着这里。”
她一人进了亭子,翻车滚动,水流瞬间将这里变做一方独立的小天地,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也听不到交谈的声音。
有仆人端上小桌,并酒食若干,请她们席地而坐。刘甄和清平对视一眼,盘腿坐在凉席上,却并不去碰那些吃食,只是这么坐着。
水榭中陈珺落座,她对面的布衣女人淡淡道:“小姐来此是为了何事?”
陈珺袖手端坐,道:“为求一事真假而来。”
女人道:“真假便如此重要?”
陈珺道:“有时候重要,有时候不重要。重要与否,是看人,而非对事。”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玦,轻轻放在桌子上。
女人伸手拿到眼前,玉玦质地温润,发出淡淡的柔光。她将绳结穿过瘦长的手指,那玉玦在半空中轻轻转动,最后归于平静。
玉玦上的凤鸟雕纹清晰可见,女人用手抚摸过玉玦表面,半响才道:“我确实,见过这东西。”
“二十年前,我初登凤廷,是科试最后一轮,一百三十六位考生中的佼佼者,陛下于大殿之上问策于我等,那日她腰上就挂着一块这样的玉玦。”
陈珺慢慢闭上眼睛,水流温柔的倾泻而下,带来凉爽湿润的水汽,一如往事旧梦,一如光阴流转。
她早已记不清生父的容貌了,却仿佛亲眼见到那人将这玉玦放入婴儿的包裹里,决然赴死。
玦,同决,亦作绝解。
她道:“请与我说说,我父亲,他是怎样的人。”
女人放下玉玦,手指骨脉可见,微笑道:“卫氏长子翊,乃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