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除了头发被睡得乱了些,其他一切都好。
梳顺头发,随手披了件线衫,就屁滚尿流地往下跑。
客厅连客房那一块静悄悄的,连一点火都没有。
爸妈都睡了。
唐咪做贼心虚地嘘了口气,踮脚走到门口,才打开门,就被一把拽了出去。
男人像是从风里雨里雪里走过,身体冻得像一块冰,她被这冰寒裹挟了出去,直直跌入他坚硬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
“程昊?”
程昊没答她。
一双手臂如同铁钳似的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也不吭声,只有耳边一声胜似一声粗粗的喘气声。
唐咪挣了挣,没挣开。
反倒是身后的门,被他伸长手,轻轻带上了。
“程昊!你放开我!”
唐咪恼了。
可这恼,也在脖间一滴一滴的水意里被吓散了。
她怔怔道:
“你……”
想动,后脑勺却被牢牢按着。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清冷的,混合了须后水的味道,唐咪分明记得,这个牌子还是当初两人住一块时她替他选的,没想到,他还一直用。
“别动。”
程昊声音粗哑:“就让我抱一会。”
唐咪不动了。
“你知道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的吧?”
“嗯,去告。”
程昊瓮瓮地道,手却把她又搂得紧了一层,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半天没说话。
唐咪无话可说。
走廊里的声控灯,“啪地”一下又灭了。
程昊终于肯松开她,幽幽的黑暗里,月色斜斜地透过玻璃落了进来,落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黑黝黝的眼珠子浸了一层湿意,在鼻梁与眉峰的阴影下,看不真切。
“你……”
声控灯“啪地”,又亮了。
唐咪这才看清楚程昊的脸。
外英俊的一张脸。
皮肤很白,鼻子很挺,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像包裹了一重又一重的伤心,浓得化不开,解不出的伤心。
“到底怎么回事?”
唐咪往后略站了站,谁料眼前的男人却又欺身前来,长臂一揽,以男人的先天优势,把她搂入怀里。
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来了没头没尾的一句:
“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