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酒吧。
梳着两条脏辫的黑人静静地坐在舞台边沿,自弹自唱。
“……AndIvebeenthinkinaboutyou,Ivebeenthinkinaboutyou……”
程昊手指摩挲着高脚杯,并不喝,反倒怔怔出了神。
“Chen,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话?”
illiam搭着他肩膀,“天涯什么什么草——”
“天涯何处无芳草。”
烂漫的爵士乐还在耳边奏响,就像这无处不在的巴黎特有的空气,这个城市,似乎会让人解放禁锢,释放热烈。
程昊摇摇头:
“illiam,这不一样。”
“哇哦~”
illiam耸肩,不以为然,“justagirl。”
“Tang不爱你,有的是人爱你。你看——”
他推着程昊,让他朝外看,“Girlsloveyou。”
酒吧内,年轻女孩们脸颊绯红,眸光闪烁,
“Theyallanttomakelovetoyou。”
“Justtry——”
illiam刻意压低的声音,让程昊想起伊甸园的毒蛇。
他笑了声,酒杯落在吧台,发出一声脆响。
“illiam,我们国家,还有句很美的诗。”
“什么诗?”
illiam早年随父亲在华国生活过几年,算半个华文通。
“曾经沧海难为水。”
程昊感慨,“意思是见识过最美的海洋,其他的河流、湖泊,就再也入不了眼了。”她们都不是她。
“hy?河流、湖泊,都很好,很美,跟大海不一样。”
洋鬼子illiam显然不能理解,“Chen的意思是,Tang是那个……沧海?”
程昊沉默不语。
“OK,OK,So……”
illiam更不能理解,“你爱她,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程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脸怎么?”
异国他乡,得遇同胞,实在是件让人快活的事——如果这位同胞,不是应该留守本部的蒋新伟的话。
程昊反问:
“你怎么也来了巴黎?”
“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