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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汪洋(1 / 1)

晴空一碧如洗。在水天一线之间,生出朵朵青莲来。

青莲铺路,走出白衡的身影来。

白衡的身影突然出现,而原本平静如镜的汪洋,突然生出了阵阵涟漪,在这涟漪回荡的刹那,白衡脚步一顿。

自汪洋之中,似乎一股强烈的危机浮现,并被白衡快速捕捉到,他隐隐看见这汪洋内似乎存在着某种恐怖的存在。

白衡向前走了数丈,那涟漪扩大,隐隐变得狂暴,更有一声声尖锐的呼啸伴随着巨大的海浪席卷而来,迫使白衡施以法术,同时化作箭头般快速向前。

就在这时,那呼啸之音回荡八方,一座累累白骨叠加而成的祭坛,赫然从那汪洋内蓦然升起。

在祭坛之上,倒影出一个又一个起伏的身影,不分男女,无有血肉与皮肤,有的,只是身上纯白如玉的骨。

他们似是扛着这白骨堆砌的祭坛,慢慢从水面之上浮现。

祭坛之上,“人”再度出现,它站在祭坛之前,用古老晦涩的语言在朗读祭文。

慢慢的,祭坛上的白骨爬满青苔,生出绿草青藤野花,由此,这祭坛显得颇具生机。

那祭坛上升腾起轻盈清光,似有清风徐徐吹来,有春雷炸响,有百鸟啼鸣。

白衡睁眼看向那祭坛,徒然间,黑暗遮盖天幕,四方显得很是黑暗,一股杀机涌现,一丝杀气兜兜转转,在这汪洋之上飘荡。

白衡耳边好似听到有惨叫声响起,他眉心中长出的天眼好似看见一个青年身着麻衣,背着铁枪行走在这里,双目迥然,身形消瘦,徐徐前行。

徒然被杀机笼罩,杀气冲击于他,渐渐的,他如行尸走肉般双目无神,似无半点感情般。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血肉便被那杀气所噬,露出白骨,最后化为骨架,走到祭坛之上,俯下身躯,成为祭坛下累累白骨之一。

白衡哑然,忽而那麻衣青年变成了自己。

手中握着纯均剑前行,身上血肉肌肤随风高高扬起,化为血污落在这汪洋之中。

白衡瞳孔骤然一缩,这一丝杀气缭绕于身,万般痛苦不由人,眼前幻,也是切身感受,他抬手一看,左掌血肉被杀气吞噬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莹莹白骨,灵性居中,隐隐发光。

再睁眼,他又变化成一个手执残灯前行的女子,她眉间涌现妙法玄光,周身沐浴其中,竟能抵御杀气,女子执灯快速前行,过祭坛,就见祭坛上那“人”字朝她徒然一拜,一瞬间,周身血肉化为血水滴落,白骨俯首于地,那妙法生的玄光化为一只“嘎嘎”叫唤的青鸾,不知飞往何处。

白衡抽身离开,他脖子已沦为白骨,但诡异地是他仍在呼吸,血液仍在流淌。

仿佛大梦一场,白衡皱眉立于地,他灵台清明,而双眼蒙尘,他在心中默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他眉中渐有玄妙清光浮现,这玄光慢慢为白衡拂去天眼上积聚的尘埃。

灵台更为清明,有一股神韵萦绕其上,这白衡能以“心眼”看待人间万物。

“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念完这一句,白衡仿若听见耳边传来一阵轰鸣声,仿佛有某种不存在的墙垣坍塌了一般。

于是,眼前浮现一个又一个的人影。

白衡与他们同处一条长河之上,这些人影各自间隔一个脚步,各施法术,用以渡过此河。

白衡回头,他也看见了那手执残灯前行的女子,也看见了那背枪向前的男子,再看他们所处的位置,俨然与白衡一路走来脚步所踏之地并无二致。

为了应证,白衡向前,脚踩之地生青莲。

忽而又变化为妖,树妖无情无欲,那杀气升腾兜兜转转,而入这树妖之口,自树妖体内传来剑啸之音,荡尽杀伐之气。

一口宝剑,横在那树妖心窝之上,兵为杀伐之器,那口剑,剑中流血,更显杀伐,于是,杀气冲霄汉,隐隐压制住这汪洋之上流动的杀气。

树妖过祭坛,一瞬间,杀机起,那“人”字已念完祭坛。

就有数百上千道杀气汇聚,煞气冲天。

树妖成了发泄之处,杀气办法,那口剑被压制,掉入汪洋之中,而树妖则被杀气绞烂了五脏六腑,削去了顶上三花,抹去胸中五气,沦为白骨。

白衡不仅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还从中感受到了大恐怖。

此刻那“人”字之口仍在吐祭文,也不知何时停止。

一旦停止,就是祭祀开始,只可惜那树妖空有宝剑,却无本事,被杀气所灭,见不到祭祀之后的事。

而白衡低头看向这汪洋,只怕祭祀之后,这汪洋会生变化,化为拦路之虎。

白衡心中清明,理顺前因后果,顿时放下心来,他如树妖般,以剑抵御。

法力涌入手中纯均剑,顿时,剑身生光,无尽剑光涌现,自有杀机动,而杀气显。

白衡身无业障,但纯均剑有,他杀过的人,抹去的生命,都会沦为一股杀气隐藏在剑中,外化为业障。

在昆仑洗剑池中,这业障已被洗去,而今杀气涌现,业障全无。

剑中杀气压制这汪洋中生出的杀气。

让白衡得以一路畅行无阻,而杀气则影响人心,白衡耳旁仿若听见“杀,杀,杀!”

这声音贯彻双耳,而双眼前则也浮现了血色的“杀”字,初时如蚂蚁大小,而今,却已类于拳头,慢慢的映照在白衡双眸之中,若双眸生血色“杀”字,便已是走火入魔之相,有身陨道消之危。

幸而白衡的法,本能的抗拒妖邪,但凡搬运法力,都会将体内妖邪排斥出去,使得肉身纯净无瑕。

慢慢的,已至祭坛。

而此时,那“人”字口中祭文渐至尾声。

一瞬间,数百上千道杀气升腾,引的纯均剑响起一声又一声剑啸,剑啸涌动,而被压制,纯均剑不断颤动着,无边杀气落在它身上,它承载不住。

白衡急忙丢出斧头,收回纯均剑。

斧更具杀气。

就有两股杀气碰撞,而白衡的斧,始终被压制住,黑暗之中,那把斧头渐生裂痕,而灵性尽失,片刻之后,那斧头断裂,落在水中。

黑暗之中,白衡独自承受着无尽杀气。

他掐印,以“前”字诀抵御杀气。

杀气如浪潮般高高卷起,而后续无力,在第三波之后。便已彻底消失,而此时,白衡的“前”字诀所生的神威彻底消失。

他心有余悸,而后汗毛树起,他感受到了更多更大的恐惧在心中滋生,而后猛的低头一看。

就见这汪洋不知何时变化为赤黑的黑水,进而化为淤泥。

淤泥之中,探出一只又一只手掌,白衡向前看去,就见前方浮现出一个又一个他来。

这些他,从近到远,年纪不断变大,他回头,身后自淤泥中走出的人,从近到远,越来越年轻。

这些个他,表情不一,或喜或悲,或静或怒。

身前的他,忽然张口,怒喝他:“你为何前进,为何不死在这里,让我承受无边的疼痛!”

下一刻,他的身躯消散成灰烬。

身后的他,拽住他:“你为何前行,为何不是你死在这里,为什么是我,我不想死,该死的应该是你,我要活着,永远永远的活着!”

身后那人对应着前一刻的他,前一刻的他死去了,后面的他还会活着,继续前行。

于是,白衡左耳右耳听到的声音变化无穷,虽是同一人,但声音能显露心绪。

“为什么前行,让我承受痛苦!”这是在他之前的人的怒吼之音。

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副画面,所有人都死了,箜青子死了,尉长青死了,赶尸人死了,始皇帝死了,所有所有白衡认识的人都死了,泰山之巅,鲜血流淌成河,五色祭坛之上,白衡冷漠地行祭天之礼。

冷漠之后隐藏的是无尽的悲伤。

这似乎是未来之景。

未来的他,无比愤怒,大声质问他为何不死在这里。

而背后的他,则质问他,为何死去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们。

过去与未来,在这淤泥中浮现,在一声声质问声中,白衡的身影不断被淤泥吞噬,他道心蒙尘,五脏蒙尘,双眼蒙尘,阴神蒙尘。

此刻的他心中生了心魔。

过去的已经死去,那些过去的日子变化的生命再度出现,未来在缥缈之中浮现,向他显示前行路上他背负的痛苦。

“过去不可改,未来尚缥缈,过去为实为阳,未来为虚为阴,而我,是阴阳合抱的乾坤!”

某一瞬间,白衡停止下坠,他突然从淤泥中抽出身躯,升腾在这淤泥之上。

他的身躯,无论毛孔还是七窍,都有淤泥向外流淌,白衡猛的抱拳。

左手为阴,右手为阴,右手覆于左手之上,为阴阳合抱之礼,这是阴阳合抱最简单的体现。

“谢诸位道友!”

他的声音很轻,但落在这汪洋之中,就化为无尽雷霆,雷声轰鸣不断,最后落在这些白衡的头上,将他们尽皆劈成尘埃灰烬。

祭坛轰然坍塌,掀起淤泥生出万丈狂澜。而那“人”字则被这狂澜所吞噬,身躯沉沦于洋洋之上。用最后的声音说:“我在下丹田等你!”

白衡置之一笑,大步朝前,身躯若尘埃一般轻盈,一瞬间,眼中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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