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衡二吞了支衡一的血肉龟甲,自身修为突飞猛进,他提着龟壳,直接破开棋盘,身后浮现巨大玄龟法相,玄龟御水,将三人囚禁。
三人心惊肉跳,急忙施展法术逃脱。
支衡二此刻修为已比肩甘罗。
打的三人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被动接招。
而后就见一道剑光划破天穹,落在那龟壳之上,瞬间将支衡二劈飞。
“三位前辈,断去渭河之水,我来对付他。”
白衡站在空中。
一条虚幻的黑龙盘踞在身上,腰间系着一枚小玺。
始皇帝十九年,得和氏璧,后统一天下,命李斯以小篆雕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于和氏璧上,作传国玉玺,为帝王权柄象征。
而始皇帝十九年以前,秦国的玺,就是白衡腰间这一枚。
这玺虽无传国玉玺那般能调动天下山河之力为臂助,但秦地山河之力,这印玺都可调动。
这算得上是一枚诸侯印玺。
得始皇帝所赐,此刻白衡聚敛原秦地山河之力,执纯均剑,以山河之力蓄养纯均,也能与支衡二斗上片刻时间。
他体内法力,撑不住如此消耗,一盏茶时间内必然力竭。
“借助的外力,也算得上是你的修为吗?”
支衡二扛起手中的龟壳,看向白衡。
他能感觉到渭河的力量被抽取了一成。
渭河之中,四方水神掌一成权柄,而支无邪掌六成。
此刻,白衡借着一枚玉玺,生生抢过来一成权柄之力。
“借来的力量如何算不得自己的力量,若有能耐,你也去借支无邪的力量!”
白衡一剑刺出。
剑上有黑白二色阴阳气,快速与支衡二缠斗在一起。
月罗等人隐隐心惊,一方玺居然能借力如此。
握传国玉玺的始皇帝又是何等强大?
合适手段,开始为渭河断流。
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白衡体内,让他可以发挥出第三境的力量。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青霄神雷如丝线,落在剑尖之上,随白衡剑动而移动,青霄神雷落在支衡二身上。
后者以龟壳抵挡,而后结印。
脚下渭河之水生出一朵青莲,莲花盛开,将白衡抱住。
白衡负剑于背,口中提气,自口中吐出一条火龙,破开青莲,而后就见着那巨大的法相伸脚向白衡压下来。
“者!”
手结内狮子印,连人带法相一起定住,
白衡施展剑开山河。
刺出的一剑,剑光是流动的秋水,剑身是巍峨的高山。
一剑,便破开了支衡二的龟壳。
而后白衡向前走出一步。
“斗!”
手结外狮子印。
一瞬间,黄钟钟鸣在支衡二脑中回荡。
瞬间就将魂魄荡出肉身之外。
白衡以剑引青霄神雷,将支衡二打入渭河之中。
白衡随之钻入水中。
支衡二入了水,得了势,操控水势,水如墙,挡住去路,水如刀锋,从四面八方向白衡围杀而来。
“者!”
水势再次被定住。
白衡脱了困,收起了剑。
同时,开始施展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
从普贤三昧耶印,到内缚印。
白衡脑后的黄钟似乎凝成实质一样。
一声!
支衡二体内法力停滞,调动法力速度迟缓,难以施展法术。
二声!
体内所有法力被封禁,无法调动法力,法术停止。
三声!
声在耳中响,声波荡开魂魄,三魂七魄分离。
支衡二强撑身体,想要逃跑。
四声!
身体被禁锢,动弹不得。
五声!
支衡二在钟鸣之下,化出自身原型。
六声!
钟鸣之下,冥冥自有一股伟力在此间扩散开。
只一瞬间,支衡二身上寸寸炸裂。
化作满池的淤泥渐渐被河水冲散。
白衡神色凝重。
支衡二的没有肉身,他并非生灵,是石像。
若是这样,那四方水神只怕都是石像。
白衡目光放在河底。
是了,多少神庙,多少神像,数百年的努力,又岂会事事顺利,必定会有失败。
或许,支衡二等四方水神,只不过是支无邪的试验品罢了。
与此同时,名家之“子”斩下了支衡三的头颅。
支衡三同样化为一尊雕像。
雕像上到处是皲裂的裂痕,一股股香火之气自裂痕之中向水中流去,与河水融合。
而后顺着水流的方向消失在远处。
名家之“子”眼睛不断变化,各种颜色浮现。
力量与水融合在一起,而后顺着一根根红色的丝线汇聚到不知道那一处地方去。
他环视四周,眼睛催发到了极致,四方都有力量与水融合,汇入玉符之中。
玉符内生光,而后就有一张手掌伸过来,抓住那枚玉符。
支无邪!
名家之“子”心中已有决断。
他已知晓支无邪想做些什么?
一份权柄之力,一分为四。
一个人,一分为五。
五人同修,共尊玄龟神像。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玄龟神像。
那是支无邪的本体。
只是他是如何做到将人身当做是神像来修炼了呢?
五个人的力量,又为何能够汇聚呢?
若是白衡在身旁,必然能回答他的问题!
长城之外神明的修行之法。
就是将自身当做神像来修炼,聚敛香火之气修行。
至于如何将一个人划分为五个人,五个人的力量合一。
那就是《蜉蝣诀》了!
……
力量在汇聚,他们顺着河流的方向,渐渐融入玉符之中。
神像收起了玉符,一瞬间,力量大涨,破了章邯的鼓,章邯口中吐血,险些从城墙上掉落,主将受创,士卒无伤,只是状态和力量都在一定程度上减弱。
与此同时,正与甘罗苦斗的支无邪身上力量徒然增强,一瞬间就将甘罗打飞。
他控住了甘罗,手欲向那传国玉玺伸去,而后就被一道剑光所阻,切断了一根手指。
穿着黑衣的始皇帝出现在支无邪面前,从甘罗手中拿回传国玉玺,气运加成,天地山川之力加持在身上,于是隐约能够看见肩头盘踞着一条金龙,金龙与始皇帝动作相同,冰冷目光看向支无邪。
“尉长青的法,北边诸神的修行之法?”
太阿剑尚未出鞘,但剑气自剑鞘中弥散。
“分了五身,将本尊修成了庙中神,渭河不绝,力量不绝而身不死。看来这就是尉长青教你的修行之法,只不过他没有告诉你,你的路走错了吗?”
始皇帝举起太阿剑,朝虚空中一刺。
剑尖出鞘,仿佛刺中了天幕中的某一处地方。
而后就有一棵虚幻的大树,矗立在那神像之后,支衡一到支衡四所代表的树枝已经折断,只有代表支无邪肉身的那一根尚存。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支无邪茫然地看向始皇帝,样子不似作伪。
而后就见那巨大的玄龟像张开嘴,一口将支无邪吞噬。
那巨大的玄龟像外部的石块慢慢的掉落,而后露出一只巨大的玄龟,它的身形渐渐变小,最后化为与始皇帝差不多高的中年男子。
“支无邪,见过陛下!”
他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样子,只是石块破碎之后释放出来的巨大业障之力直冲云霄,在天空中化为一朵巨大无比的红云。
云中仿若有一声声凄厉哀嚎之音响起,支无邪伸出手,就像抹去沙画一样,将天空中的红云抹去。
雷霆滚滚落下,被他用龟壳一下子砸碎了雷云,而后雷霆更加汹涌,支无邪身后凝聚出巨大法相,将那些雷霆尽皆吞噬,法相破碎炸裂。
而后就有一方小鼎飞入天空,将雷池尽皆装了进去。
支无邪手段百出,才抹去了雷劫,全程始皇帝也只是看着,并未出手干涉。
等到他破灭雷劫之后,才缓缓说道:“似乎还不够!”
支无邪无奈笑了笑:“没办法,一世身忍不住,忍了三百年,做了许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些事,本该是取河伯而代之之后做的,没想到却被一世身强行发作了。”
“尉长青留了只怕不止一手,我对于渭河权柄的控制,少了两成,一成在陛下权柄之中,一成只怕落在了他手中。”
“我曾听闻,尉长青为周天子遗民,有周室王女死而复生,只怕是想聚敛天下大半权柄,像取秦而代之。”
始皇帝打断了他的话道:“朕从未将尉长青放在眼里,至于所谓王女,周室都能覆灭,何况一女子,你还是多担心你吧!”
“你神像未彻底修成,自身虽于渭河挂钩,但积蓄不够,像取河伯而代之,只怕还没有那个资格。”
“未尝不能一试!”
始皇帝负剑于身后,而后向后退了几步,再转过身来道:“请”
支无邪比始皇帝多后退了九部,躬身行礼道:“多谢陛下赐教!”
两人交锋,但却一动不动。
自身气机交锋。
若抬头看天,就能以云朵看出其聚散无常之相,从而推断出两人如何交手。
剑啸,水潮之音此起彼伏,便是这被冰封的巨浪也有所变化。
剑气破冰,河水化剑,与太阿剑气交锋。
突然间,两人同时向前一步。
一瞬间,就有一声爆炸声从两人之间响起。
声波扩散出去,荡碎了云层,卷起了一阵狂风。
甘罗扶起章邯,两人站立在城墙之上,共同施展法术,以阻隔两人交锋产生的力量余波威胁到咸阳城中的黔首
势的碰撞,并非是能够控制的,但剑气可以。
始皇帝拔剑向支无邪斩去,后者手中玉符浮现,挡住剑光。
两人身影顿时消失在咸阳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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