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依韵看到捧砚和林安的时候,他俩刚好也看到了依韵。
看到依韵后,夕阳照『射』下的捧砚面颊越发红了,红的几乎能睇下血来。依韵站在拐角处眯眼打量了她一下,随即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朝他俩走近。
路过山门走到他俩跟前,先是看了神『色』尴尬的林安一眼,林安与她对视了下,当即很心虚的低下头去。依韵看着他,冷声道:“是男人的话,就给我抬起头。”
“公主,我……”
没想到依韵一来就针对林安的捧砚愣了下,随即急急的要为林安开脱,依韵挥手制止了捧砚未尽之言,让捧砚先去别处等着后,林安终究也抬起了头,抬起头的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依韵。
在他对视上自己后,依韵歪头打量了他一下,这才带着几分冷笑开口道:“哟呵,长本事了啊,我的人你也敢上……”
“公主我……”
依韵则打断他,披头盖脸的沉声喝问道:“你是怎么想的?没结婚就入洞房,倘若有了孩子,你置捧砚于何地!什么时候,你竟然如此猴儿急了?”
“我……”
“你什么你,”依韵再次打断了林安,秀美竖起间,沉着脸问:“你今儿来主要是负责什么的?好,就算今儿你来这里有与捧砚私会的任务,但是男女私会的时候,就只能做那事儿了吗?林安,你什么时候竟然成了用下边儿思考的动物了!”
这一番话骂的颇狠,本来有些魂不守舍的林安瞬间面『色』紫涨起来,吭哧许久,才讷讷的开口道:“公主,我和捧砚有婚约,不管她出什么事儿,我都会对她负责的。”
“对她负责?”
依韵冷笑了下,随即狠狠的踹了林安一脚,沉声叱道:“没娶她就动她,本身就是对她的侮辱。好一个对她负责,你这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买瓷器不小心弄坏了,然后告诉店家我要把它买下来一个德行……现在你给我说清楚,你对捧砚,究竟起着怎样的心思。”
“公主,我是真心要娶捧砚为妻的……”
“我说你是虚情假意了吗?”
听依韵如此言语相『逼』,林安有些抓狂了,“那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林安这话一问出来,依韵却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生气,是因为他感觉到林安这厮对捧砚心思的粗陋。倘若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如何会在没给她名分的时候伤害她?没给名分就动了她,她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捧砚中情毒太深没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她却无法让自己对这件事儿视而不见。
如果没猜错的话,捧砚大概也是猜出了林安对自己的心不在焉,才会在未成婚的时候和他做这样的事儿。
捧砚和林安的感情,是依韵最看好的一对儿。可是现在,这段她心里期待无比感情之花竟然带着一些沟壑出现在她面前。
她无法不生气。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无法生捧砚的气。捧砚是无辜的,她一门心思的喜欢林安,林安是不无辜的,林安该收拾该骂该揍,这是她此时的偏执。
“你真的喜欢捧砚吗?”
在依韵的问话中,林安张了张嘴,终究没给她确定的答案。
依韵气得很想再踹他一脚,但终究忍住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一点儿都不开窍。多好的女孩儿啊,你这么对她你不觉得惭愧吗?”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挑剔着生活中所有的不完美。
这件事儿看开了,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却为此大动肝火。
在她训斥林安的时候,不远处的捧砚心里很惶『惑』,公主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啊,男女未结婚却做那事儿的,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公主为何会在这事儿上计较?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训完林安让林安走开的依韵把视线转向了捧砚,感觉到这一点的捧砚慌忙低头看着沾有灰土的鞋尖,依韵几步走上前去,狠狠的点了下她的脑袋,“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捧砚小心翼翼的看了依韵一眼,终究红了眼圈儿,“我说出来,公主莫骂我……我,我只是……”
“你只是等不及了,愁嫁了,是吗?”
依韵刺眼一出,捧砚头立刻低了下去。她和林安已经有了婚约,可是,有婚约却无婚期,她心里很没底。世间的事儿充满变数,她怕有一天,林安会找到她,告诉她他不打算娶她了……
因为怕,所以疯狂。
她虽然成日里帮依韵处理胤宸宫的事儿,但是,再精炼能干的女人,在遇到感情谜团的时候,都是傻子。
在林安迟迟不说婚期为何时的时候,她就已经起了把自己给他的心思,只要有了孩子,只要林安良心未泯,那么,他就会因为孩子而把她提前娶进门。
这是她的傻想头儿,她很清楚,此时的依韵也看出了她的傻想头儿,她有些不安,怕依韵因此瞧不起她,更怕依韵因此疏远她。毕竟,她是真心把依韵当姐姐来看待的……
依韵又何尝不是呢?
正因为把她当妹妹看待,这才会又恼又气又疼又怜。
在这个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用恶毒刻薄的话责骂林安,却不忍心用多过分的话训斥捧砚。她看出了她的傻,看出了她的痴,她怪自己没有过多注意到她的苦恼与不安,怪自己没能及早的阻止她如此作践自己。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所有的懊悔都于事无补。
“你这个傻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不可否认,他确实会因为这件事儿提前娶你,可是,你在他面前,这辈子再也自尊不起来了。在你刚才和他林间做那事儿的时候,你就已经把女儿家的自尊打碎在他面前,你傻啊!”
“公主,我不在乎的,只要他能娶我,我就……”
听捧砚如此说,依韵征立在当地,在两个当事人都觉得这事儿不是事儿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愤怒与激动有些可笑。
可是,她打心眼儿里,为捧砚觉得不值。女儿家,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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