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更要算得清楚,省得以后变成一笔糊涂账,反而伤了你我兄弟感情,你说是不是?”
黄翠娥也道:“这回二叔说得对,六丫头是有些聪明,可做生意可不是小打小闹,咱本就没多少钱,这万一生意失败了,咱还没到黔州呢就背上一身债务。”
黄氏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最老实的三儿子一眼,又见大家吵得厉害,最后拍板决定,“行了,都别吵了,老婆子做主了。这方子是亲家公的,算起来是苗氏的嫁妆,本钱也是郑家给的,严格说跟大房、二房、四房都没有什么干系。你们一个个的也怕三房连累你,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丑话说在前头。这方子是挣钱也好,赔钱也罢,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黄氏拉着徐德贵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三,你也莫有怨言,大家对六丫头做生意的事情没有信心,眼瞅着她要往火坑里跳,咱也不能一家人都陪着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黄氏发话,众人才算是满意了。
徐德远低咳一声,“还是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吧,省得大家以后翻脸不认账。”
“对对对,以后赔钱可不能找我们!”
大伯母开始四处寻找纸笔去了。
徐德贵咬咬牙,狠心道:“这孽种如今翅膀硬了,胆子越来越大,她想做生意,我偏不许,没得让她把这点家底子也败光了。”
黄氏连忙拉扯了他一下,低声嘱咐道:“你啊,别老跟六丫头对着干,你是她爹,你不支持她,还有谁支持她?”
徐德贵被老娘整糊涂了,干脆直接问道:“娘啊,您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你刚还不是说不想把所有家底儿都赔出去吗?”
黄氏眯了眯眼,“嘿嘿”一笑,满是沟壑的脸上浮出笑来,见四下无人,她才扯着徐德贵的耳朵道:“我那是说给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听的,他们眼瞎耳盲,看不出六丫头的本事,难不成我还能强按牛头喝水?我一把年纪了,才不干讨人嫌的事儿呢,当然得顺着他们的意思说,省得以后赔钱了一个个怪我头上——”
黄氏自有打算。
她想着,这方子和本钱本就是三房的,没理由充公。
加之其他人都不看好这个肥皂生意,想在这个时刻与三房撇清关系,她这把老骨头难道还能按着他们接受不成?
最重要的是,其实黄氏心底多多少少还是对那个肥皂生意抱有一丝幻想,六丫头这段时间人似灵光了不少,跟方家和解差们关系都打点得极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