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着,但凡徐德远露出一丝丝愧疚的神情,她或许都原谅他了。
连秋枝突然惊醒,她甚至开始反省自己,这么多年到底嫁了个什么东西。
连秋枝自然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面对这样的指责,当下冷冷一笑,“你要早休了我,只怕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坐到五品御史中丞的位置。你和你徐家这一大家子,也没办法过这么多年呼奴唤婢的日子。吃我连家的,喝我连家的,现如今还敢蹬鼻子上脸,我告诉你徐德远,我一开始也不是多想嫁你,是你看重我连家势力,多番求娶我爹才首肯这门婚事!怎么,现在才要卸磨杀驴?我告诉你,那不能够!要不是为了我三个姑娘,你以为我还会忍着跟你去黔州过日子?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抢手货不成,你看看你现在,官位没了,钱没了,一副老态龙钟之像,你的这几个莺莺燕燕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乖顺的伺候你!不管他们如何,反正你,以后老娘不会伺候了!”
“你你你!”徐德远还从未被一个妇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尤其是连秋枝向来算是温顺可人,这辈子还没听过她这样恶毒的话语,尤其是她句句戳心,尽挑徐德远的痛处,徐德远一时气得脸都红了,却又无可反驳。
徐家众人此时全都静默无声。
就连平日最闹腾的黄翠娥此刻也跟鹌鹑似的。
徐家人本就有些心虚,这些年徐德远靠着岳家,他们又靠着二房,说到底都是靠着连秋枝。
所以众人听见连秋枝这般谩骂,一时之间也觉有些抬不起头来,谁都没敢替徐德远辩上两句。
谁都不敢去触连秋枝此时的霉头。
“无知妇人!我定要休了你!我定要休了你!”徐德远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额上青筋爆出,指着连秋枝鼻子骂着。
连秋枝这下倒什么都不怕了,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想通这点关节,她只觉得从前的自己蠢笨无比,拿捏着徐家这么大把柄,竟然一直在徐德远面前伏低做小。
也怪不得嫡母一直看不上她。
如今徐家无钱无势,且不说后面要靠着她生活。就算他真的休了她,如今的徐家,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连秋枝神清气爽,只觉得这辈子自己的腰杆都没挺这么直过,她十指尖尖戳在徐德远脸上,“啐”了他一口,“徐德远,你有本事现在就休了我。否则的话我劝你对我放尊重点,你以后的起复之路说不准还得看我们连家,你若识相,就对我和几个姑娘好点,否则我一封信送到我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