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头想了半晌,终于眼前一亮,正色道:“我是阿弥陀天尊!”。
褚倾城又道:“那你刚才那黑乎乎一片又是在干什么?”。
老头子拍了拍干瘪如枯柴的胸膛,一脸的得色:“老夫,哦不,本天尊是在超度那些战死的将士!”。
褚倾城才不信他的鬼话,别人超度亡灵都是佛光普照,清气满乾坤,哪有这么黑压压秃鹰吃肉一般的黯淡场面,肯定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驱鬼役魂之术,当即就到:“那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一并超度了?”。
老头子两眼放光,笑眯眯的摇头。
“那你想干什么?”褚倾城有些怕了,她听说过有些人特别喜欢老牛吃嫩草,她虽然长的次了点,却胜在鲜嫩可口,万一要是给这老不羞祸害了,还不如直接死在了那些游骑兵刀下干净。
老头子不知又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笛子,与那瓶子和土埙一般,都是黑漆漆乌糟糟的土窑货.那黑笛子被塞到了褚倾城的手心。
褚倾城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黑老头的徒弟,帮他吹笛子。
老头子住在不远处的杨子镇外的破旧城隍庙里,十里八街的人都认识他,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名姓。只因他总喜欢鼓捣那个黑乎乎的土埙,便都叫他老埙头儿。
老埙头儿别的本事没有,只会做法事超度亡灵,半辈子吃进肚子里的饭都全凭这么一招鲜。虽然他穿得破破烂烂,使出的超度功夫也是阴里怪气,找他做法的人却总是很多。
原因也简单,灵啊!
据说他刚来杨子镇的时候挨了好一阵子饿,就是因为做法的模样太像邪祟,谁都不肯请他。可后来镇子外头的乱葬岗里生出了厉鬼,请了好多平日给镇子里的死人超度的法师道士还有大和尚,结果疯的疯死的死逃的逃,一个济事的都没有。
后来终于有人想到了住在镇子外城隍庙里的那个古怪老先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拿了好酒好菜还有白花花银两到城隍庙里去请了老埙头儿,结果那老头进去不到一刻钟就优哉游哉的提了他那黑黝黝的瓶子出来。屁事儿没有!
起初还有人不信,日子久了便发现乱葬岗那里真的没有再闹过鬼。打那之后的几十年,老埙头儿就再没饿过肚子。连带着那座破落城隍庙里的的香火都旺了一些。
再后来,当初的那些年轻人都成了拄拐的龙钟老人,老埙头依旧时不时的靠着那城隍庙前的石狮子吹着他那个又丑声音又难听的黑漆漆土埙。
一直到这时,所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