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觑着高显的脸色,小心的道,“郡主让人把这些送来时,曾使人跟臣妾说,若是皇上问起,让臣妾什么都别说,任凭皇上责罚。这话便有几分孩子气了,若是皇上真要因此责罚她,倒也没什么。”
她这是避重就轻,变相给念福求情。
高显闭了闭眼,忽地道,“今天,又有份折子是参她的。”
什么?王皇后讶异了。表妹到底得罪多少人了?
高显悠悠道,“那折子参她一介女流,妄议朝政,举荐欧阳康前去西南,结果寸功未立,反倒弄得不知所踪,实在是有负皇恩。她今早刚把朝服朝冠交上来,就又有人跟朕说,嘉善郡主恃宠而骄,实在德行有亏。”
王皇后有些无语了,末了苦笑,“那臣妾今日帮她说了几句好话,明日会不会有人也要参臣妾?”
高显没有笑,只抬眼静静看着她,王皇后被他的目光看得遍体生寒,当即跪下了,“是臣妾僭越了。”
正满心惶恐,不知如何是好时,沐太后来了。
她如今难得出一次宫门,赶到皇上这儿时,还有些气喘,也不顾高显脸色,进门就道,“若说有错,最错的是哀家。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不喜蕙娘母女,怎会弄出瑞安一事?”
高显忽地把她打断,“要照母后这么说,那岂不是还要罚朕?瑞安这封号,还是朕下旨赐给她的。”
沐太后一下也懵了,不知道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忍不住道,“可再怎样,把孙家的事强加在念福身上,皇上,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高显明显有些不悦,皱了皱眉,“此事朕心中自有定论,皇后,你送母后回宫吧。”
王皇后不敢有话,把沐太后送走了。
而皇上看着念福送回来的朝服朝冠,眼神深邃,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到了第三第四日,参念福和欧阳康的折子就更多了。
不过其中最具杀伤力的一个,是揭露欧阳家阴私之事的。
说的是欧阳锦当年,在嫡妻尚未亡故之时,就停妻再娶,于礼法不合。所以他如今的妻子谭氏应该算是妾,已经娶妻出仕的儿子欧阳庄,也应该追究一个欺君骗婚的罪名。
而欧阳康本人也是私德不修,小气之极,就因为怨恨父亲年幼时没有照顾自己,便哄着祖母,把他这嫡长子过继到了二房,象这样斤斤计较之人,实在不堪任用。
消息传出,谭氏又惊又气,顿时就晕了过去。
于是,也没有人阻止欧阳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