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笑,“要是寻常物件,我们爷用过,也不敢拿来相送了,正因为是新婚之物,我们爷也只用了那么一下,才敢拿来献丑。老爷不必客气,收下玩吧。我们爷说,等过两天有了空,还要请您去吃酒呢。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他还有许多事想向您这位世伯讨教讨教的。”
欧阳锦有多久没被人这么奉承过了?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受用无比。
把对徐子骞的嫌恶之情抛到九霄云外不说,反倒对他生出好感来。这样得了富贵还不忘本,可见是个有情有义的,比他那个糟心的大儿子强多了。
于是欣然应下,捧着那对金杯回去细细把玩了。
小厮回去回了话,徐子骞自从当官后,永远板得庄严的脸上现出一抹浅浅笑意,“做得很好,下去吧。”
他可永远不会忘记,当日求告无门,到破园去时曾受过的冷落。
想想自己曾经那样想与欧阳康结交,可他却在自己落难时也不帮忙,徐子骞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恨。
尤其欧阳康才从乡下来时,那起点还不如他。凭什么混到如此高位?不就是走狗屎运,娶到个好媳妇么?
徐子骞也不平衡了。
跟欧阳锦结交,不一定就能打击到他,但稍稍探听些他家的隐私,若是等到哪日欧阳康落难了,自己再捅上一刀,应该会相当痛快吧?
徐子骞心中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去见他的新媳妇了。
虽然这门婚事不过是利益考量,对新娘子的相貌也早打听过了,可当盖头掀开,看见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时,徐子骞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再想想念福那张娇俏可人的小脸,徐子骞心里的落差更大了。
没有的时候只觉得能有个正经媳妇就不错了,可真等娶到手了,人又开始不知足,为什么不能生得好看一点?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命运多舛,而欧阳锦却会那样幸运?
不公平,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吹熄了蜡烛,徐子骞木然回了床,因为不喜欢,他只能应付了事。
等他睡下,新娘子同样满心幽怨。
丈夫不喜欢她,她又何尝愿意嫁给这样一个声名狼籍的丈夫?就算长得再好看,可一想着是个曾雌伏于男人身下的,她就觉得恶心。
偏偏贪慕权势的父兄一定要把她嫁来,她能怎么办?自己的长相虽只平平,可若是挑个门户低些的清白人家,就凭她的嫁妆,也能夫妻和顺的过一辈子了。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