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十分机灵,别人要骗自己,还得修炼个几百年。
可当她跟着“房东”看房时,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舌灿莲花,心底便不由信了他。
也有可能转了那么久,她开始晕头转向的缘故。
总之,等她退了酒店房间时,再去到公寓,白天跟她接洽的“房东”跑了,真正的房东是个发福严重,身材走形的胖女人!
她跟人大眼瞪小眼许久,与她吵了一架,愤愤然离开。
经过一盆月季花前时,她信手一拨,把人家养在过道间的月季花给砸了。
胖女人听见声音,回屋的身子重新折返回来,见到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开嗓子喊她男人。
景菡拉着狗绳,“伪拉,快冲!”
原本恹恹的伪拉并未让她失望,前腿后腿齐用,蹭的一下跑出十多米。
景菡被狗绳牵拉得手生疼生疼。
等跑出这片小区后,夜,逐渐拉下。
她牵着伪拉,慢悠悠地走在路灯下,胸腔中极其闷堵,有一股委屈直窜而上,压得她鼻梁极其酸涩。
一方面,她恨那无良骗子,一下子骗走了她将近五千块钱。
那是她画画挣的,统共也就一万多。
现在一下子没了一半。
换谁不肉疼,不心寒啊。
另一方面,她怨恨自己终究还是个废物,却自认为自己了不起。
她想打自己一巴掌,如果当初能多一分警惕就好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可她腹中全是火气,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她在路边花坛上坐下,想起高考那天,陶陶也这么坐在花坛边。
她忽然明白了陶陶那时的感受。
那是一种被骗一次,便不再相信全世界的感觉。
她将脑袋埋在膝弯里,双手环住膝盖。
伪拉在她旁边,歪着头看她。
那眼神,无辜天真中带出好整以暇,像极了在看一个傻子,格外传神。
隔了三秒,它忽然上前,伸出舌头,舔景菡的手。
景菡抬起头,“伪拉,我们今晚要夜宿街头了。”
“汪。”
景菡捧住它的狗脸,“你是说你不嫌弃吗?”
“汪。”
“那如果我肚子饿,能把你烤了吃吗?”
“汪!”伪拉眼眸猛地绷大,整个狗身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