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中，一名少妇擘着伞站在青黑色的天空下，画中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在她身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紫堇花被雨拍打得七零八落。
一副残花败柳的凄凉象。
只是……
寂静中，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假的。”
陆老爷子脸上一僵，旋即，一股怒意自他胸腔内喷薄而出，连带着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刚才还沾沾自喜，而景墨琛话一出，顿觉颜面扫地。
堂堂翠环陆家，要是传出去有假货藏品，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若是普通人，今天走着进的陆家，定要让他横着出去。
可景墨琛，他不敢动。
即便现在脸火辣辣的疼，却依旧要陪着笑脸，好声好气地说：“不知能否请景先生谈一谈自己的看法？”
景墨琛没兴趣谈看法，反倒问道：“这幅画，陆老先生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声线很冷，其他人没听出来，还以为他个性如此。
跟在他身侧的黎斯却心中一凛，暗想他刚才心情不是还很轻松，现在怎么忽然就直线下降至冰点？
他悄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薄唇紧抿着，下颌线也蹦得十分紧，那双凤眸此刻暗潮涌动，显示出此时他糟糕的心情。
听他问起，陆老爷子想了想，道：“大概是七八年前的事。有一天，一个穿着邋遢的流浪汉拦了我的车，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我看他手里抱着一幅画，便问了句。”
“他自己说自家家道中落，那画是窈舒的画，为了生计，愿意低价卖给我……”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僵，但还是不愿相信心中所想，道：
“我后来请过几位专家，都说不可能作假啊。”
景墨琛沉声道：“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陆老爷子被噎住，再把视线投注在面前那副《堇上花》上时，脸色变得极度铁青。
像是吃了只苍蝇，说不出是厌恶多一点，还是悔恨多一点。
抑或两者并重。
之后再也不肯将视线挪过去。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若真是窈舒的画作，再便宜，又可能可能一百万便到手？
景墨琛凝眉，看向黎斯，“你叫人查一查，近几年都有谁在街上兜售名画。立刻！”
黎斯见他忽然凝重起来，不敢怠慢，十万火急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