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仔细诊治过的,对于他的症状很清楚,开出的药效果好些也在情理之中,但隐在百里洵身后这位配药的人,却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他的。
既然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很可能跟当年的事有关,知道自己的病症是因何而起。
难道真的是他……
楼墨渊眸中有片刻的隐晦,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很快遮掩住,而是毫不掩饰地展现在百里洵面前,“桓王殿下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跟本督说?”
这人既然把药拿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引得自己的注意,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可能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若真能有线索查清楚当年的事,暂时保得百里洵一条性命,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司主大人果然是聪明人。”
这可是百里洵手里最后一张王牌,之前是不屑于在楼墨渊面前做低伏小,更是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眼下却是顾不了那么多,只直截了当道:“这位先生远离世俗,素日里也只跟本王偶尔有些来往,若司主大人保得本王,平安无虞,本王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
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他相信楼墨渊为了自己,心下也会有所决断。
“看来桓王殿下对如今的形势看的还不够清楚啊。”楼墨渊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步一步缓缓走到百里洵面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殿下犯的可是教唆本座谋反的死罪,此时此刻,您还有资格跟本座谈条件么?”
说与不说,根本由不得他,当然,如果百里洵一心求死,那便另当别论了。
楼墨渊身上的威压原本就十分强大,这会儿他站着,百里洵坐着,更是把这种压抑感表现的淋漓尽致,百里洵在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已经涌出了细密的汗珠,只怕楼墨渊会突然上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本王的命只有一条,司主大人的命,也同样如此,不是么?”百里洵紧张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但这最后的筹码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只能拼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在赌,赌楼墨渊对这个药丸的重视程度更甚于要自己的性命。
“殿下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楼墨渊并没有再往前靠近,让心惊胆战的百里洵很是松了口气,然而对方后面的话,却让他有些喜忧参半,“本督只能保你不被发配,平安离开京城,至于能不能有命活着回青海,就要看殿下自己的本事了。”
只要把百里洵盯紧了,顺藤摸瓜自然能不愁找不到这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