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这方面却极尊重她,轻易不替她拿主意。所以宁小闲往前踏了小半步,往长天那里靠了靠,才道:“权长老所为何来?”
重头戏来了。
“我专为一事而来。”权长老面上缓缓绽起一个笑容,“隐流、奉天府和朝云宗三家联军势不可挡,目前压着广成宫穷追猛打。外人都道这一次广成宫大势不妙。不过权某好歹也活了这么几百年,深知许多事情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比如,贵军在用粮方面恐怕遇到一些问题,若不妥善解决,后面与广成宫的强弱之势或不好说。”
宁小闲淡淡道:“你和奉天府主商榷多时,自然对联军现下情况了解甚深,有话还请直说罢。”她偏是气量狭小,对天上居没甚好印象,尤其这几年她掌管隐流后勤,又是宁记商会的幕后大老板,自然知道天上居和宁记经营的货品有些重合,所以在南赡部洲中部的市场上难免会有摩擦和过节,天上居也使过一些不大上得了台面的招数。宁羽前期吃了些小亏,后头随着他经营手段的日益提升,也觑准机会找补回来。
这在生意场上,原是极稀松平常之事。若是三年半前的天上居,宁记商会是断然不会这样硬碰硬;可是经过白玉京之变,尤其长老席成员都被长天杀的杀,俘的俘,实力重挫下滑。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今非昔比已是既定事实。
机缘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天上居从南赡部洲第一商会的宝座上掉下来了,想再爬回去可就是千难万难喽。
可以说,她和天上居相看两瞪眼,谁也不喜欢谁。她的死,天上居要负连带责任;天上居落到今天这步境地,也基本是因为她,两方是有些夙怨的。
权长老望了长天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显然是对她听任之,这才徐徐道:“天上居在八百里外、一千六百里外,以及三千一百里外各有一处隐蔽的分支。”这句话刚说完,他就见到宁小闲眉心微动,显然是听明白了,不由得赞她一声聪慧,口中接下去道,“这些天来,广成宫将驻地七百里范围内的粮食几乎缴空,就是连大户人家都短缺了吃喝。他们手里有银钱却买不到粮,天上居当然要慷慨援助了。”
他说到这里,宁小闲已经恍然大悟。
广成宫实施清野之策,将民间的粮食都收缴上去,被牵连在其中的不仅有平头百姓,还不知道包括了多少富户人家、名流显要。若在平时,他们多少享有特权,广成宫也不会去轻易动摇这些凡人当中的基石。可惜这一回关乎到门派自身的生死存亡,它哪里还管顾得了这许多?那是一视同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