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白丫头吗?进来说话,咳咳,咳咳咳。”
里面传出宋佩儿苍老疲惫的声音,江月白走进去,未见宋佩儿,穿过前屋到后院,见地窖木门掀起。
“莹儿的生辰快到了咳咳,她爱喝我酿的果酒,可是这地窖里太黑了,月白丫头下来帮我搬下酒坛子咳咳,咳咳咳,好不好?”
“就来。”
江月白取下寒玉坠,并一颗丹药塞入袖中,缓步走入地窖。
砰!
地窖的门猛然关上,漆黑暗室未曾点灯,宋佩儿仍是一袭樱粉长裙,年轻女子打扮,端坐正中太师椅上。
莹莹微光从各处一闪而过,潮腐的味道之中有股酒香。
江月白以袖掩住口鼻,喉咙微动,缓步走向宋佩儿。
“宋师姐,你这是何意?”
地窖已被大阵封闭,她身边香炉里烟气袅袅,也不简单。
“咳咳咳,如你所见,我快死了。”
江月白远远站在她对面,“所以你要找我交代遗言?”
“呵~”宋佩儿轻蔑笑道,“怕是该交代遗言的是你,我这香炉里是仙生一梦,纵然你是筑基修士也难抵抗,普通解毒丹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江月白皱眉感应片刻,微微点头道:“果然厉害,我已经无法调动灵气,身子发软了。”
“你不怕?”宋佩儿诧异,江月白表现十分坦然,没有丝毫紧张害怕。
“怕,我就不会进来。”
宋佩儿眯眼,“所以你是明知道我要做什么却还自愿进来?莹儿倒是交了个好友!”
江月白双腿发软,后退几步靠在酒坛子上,“吕莹赠我三月春光,我必予她四月桃花,她值得。”
“好一个值得,竟让你连性命也不顾?陶丰年真是教出个知恩必报的好孩子啊!”
“别提我爷爷,他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叫我恶心!”江月白冷眼以对。
“从前不知道爷爷为何总对你七分防备三分漠视,连你给的鸡蛋都不肯收,如今看来,爷爷慧眼如炬,早知你心肠歹毒!”
宋佩儿不屑嗤笑,“说这么多有何用?现在他死了我活着!若他能有我三分歹毒,早早将你夺舍,岂不是前途大好?”
江月白滑坐在地,浑身瘫软无力,“我爷爷自然与你不一样,他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从未有过夺舍我的心思。吕莹这些年照顾你,你对她当真就没有一点感激,一点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