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好好来到操场,四处找着。 不知道他去了哪。 大致找了一番,都没发现,只好回去去取手机。 “妈妈,上周给我大电话的同学号码是多少?” “给你打电话的同学?你问那个干什么?” “我有急用。” 宿好好咬了咬唇。 “好好好,我看看,然后发到你手机。” “嗯。” 宿好好放下手机,边走边等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学校一片废旧的球场。 一片空旷的平地,落叶枯草,有废旧的篮筐和无数单杠,双杠架子。 怎么走到这了? 手机叮咚了下,宿好好正要往回走,余光却不经意的扫过一处,一顿。 其中一架双杠上,有个穿着高一校服的人背对着她坐着。 ……江玄? 宿好好睁了睁眼,连忙收起手机跑过去。 许是他太过安静的缘故,快走近时,不禁放慢了脚步。 江玄低垂着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睫毛颤了颤,慢慢转过头。 对上那双有些黯淡忧郁的眼睛。 宿好好不禁怔了怔。 记忆里的他,总是漫不经心或者懒洋洋的,可面前的男生,却让她陌生的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这时,他动了动唇,脸色苍白,声音漫不经心的,有些沙哑。 宿好好抿紧了唇,盯着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话全都忘了。 良久得不到回应,江玄忍不住呵了声,嘴角扯了一个嘲讽的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还好吗?”宿好好动了动唇,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江玄眨了眨眼,开口:“帖子穿遍了全校,大家肯定都在躲着我,你为什么来找我?” “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宿好好蹙了蹙眉,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出声:“江玄!” 江玄低呵了声,回过头,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 徐徐的白色烟雾从红色的星火里飘散而出。 没想到他会抽烟,宿好好愣住了:“你……” 江玄看了她一眼,笑:“很奇怪么?” “干我们那行,烟酒,电影,时尚,展览,经济时事都得懂,否则怎么能哄的聊那些老女人的开心?” “人们总是喜欢站在道德职高点上评判别人。” 江玄收回目光,淡淡的说:“我父母死的早,我是吃着百家饭长的,受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各种白眼,拖油瓶,垃圾的字眼,想要活下去,只能想法设法的挣钱。” “我不后悔选了那行,如果不是干那个,我可能早就死了,我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却一个个的视我如垃圾,过街老鼠……” “他们有什么资格?他们经历过我的生活,体会过那种冬天快要饿死,却没有一个人理你的绝望么?” 自从那个冬天,他被收养的人家丢弃后,在天桥下忍饥受冻,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就想着,无论怎么样,只要他能活下来,什么他都愿意干。 尊严算什么,和活着相比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