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吃不准此事,说道:“照理说阴神跟真身见了面,前者就会身不由己,毫无悬念,自动认主,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但姜赦的那副阴神不可以常理揣度,毕竟是一位神到武夫。”
姜尚真苦笑道:“我们不会落个从头到尾都是看戏的下场吧?”
来之前,陈平安曾以心声提醒他们一句,如果置身战场,就要做好沦为鬼物的心理准备。
因为他们双方的大道性命,都有可能被道化为一份天地生机。
姜尚真依旧来了。
崔东山道:“要么老郑都靠不住,我们全无用处,就成了姜赦所谓的上了桌吃饭的阿猫阿狗,到头来被姜赦当做一份凑合能吃的大道资粮。要么就是老郑扛住姜赦的拼死一搏,我们俩废物在关键时刻,就有用,有大用,说不定我们才是结束战局的胜负手。”
姜尚真手持那把长剑,“崔东山,怎么听上去我们兄弟二人,既可怜又悲壮。”
崔东山眼神坚毅道:“所以侥幸活着离开此地,你要多多赚钱,我也要好好修行。”
不要再遇到类似事情,还是只能当看客,作壁上观,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吴霜降背后那轮象征大道根本的满月宝相开始碎裂,渐渐已成一轮勾月。
姜赦一枪戳中吴霜降法相的脖颈,骤然加重力道,将其高高挑起,枪尖穿透头颅些许。
月相宝轮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消散,吴霜降法相披挂彩甲瞬间变成灰色。
惨不忍睹,姜尚真道心一震,十四境之间的厮杀,何等惊心动魄。
姜赦拧转手腕,抖了抖长枪,将那具“尸体”甩飞出去。
姜赦转头望向别处,却不是看那郑居中,而是吴霜降一尊凭空出现的崭新法相。
若说先前戎装彩甲法相,一看就与兵家大道有关,那么眼前这尊法相便略显……秀气了。
“吴霜降”面容俊美,披头散发,白衣大袖,赤足悬空,环绕手臂的一条条彩带在空中飘晃。
姜赦微微皱眉,这厮如此难缠,莫非吴霜降的十四境,当真同时走了两条合道路径?
缠缚在法相手臂上两条黑白虹光,分别是姜赦阴神和阳神的大道显化。
姜赦眼神炙热,如此才好,对手若是弱了,无甚意思,这般强敌,手段迭出,法宝万千,尽碎之,多出几条大道性命,都做掉便是。
姜尚真轻声问道:“吴宫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迫使姜赦折损多少道行?”
崔东山说道:“估计不到三成,保底两成还是有的。”
姜尚真闻言无语,拿剑身一拍额头。
何况在那“山巅”受罚万年,姜赦也没有闲着,已经将一颗荧惑炼化为本命物。
崔东山猛然抬头,好个姜赦,竟是半点不给吴霜降互换道行的机会了?!
姜赦是要夺回地利,彻底打破这座被他说成是“道上道雏形”的遗址天地?
先是浩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