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就连我看见布热阿持枪和东掸邦的兵对射,心里都他妈哆嗦。”
“可你走了以后你是啥?”
“在仰光你就是个普通大学生,找工作最多就是去哪家公司的办公室当文员,过着朝九晚五没准还得让领导责骂的挣‘窝囊费’生活。”
我端起了酒杯,想起了曾经工地上的自己,那时候的我,还不如人家。
一口烈酒下肚,整个食道的火烧感让人极度舒爽,这才再次开口:“可在勐能呢?”
“你是被我另眼相看的高知;穿上制服以后,是替老百姓鸣不平的执法者;只要我能继续赢下去,哪怕我最后输的惨烈一点,在史书上,都会有一笔……”
“人家得说,当初在勐能阵营里,有四梁八柱,迎门梁是谁谁谁、白玉柱是谁谁谁,早晚能说到你的名字。”
“对不?”
于老师没回话,低着头端起了酒杯,一扬手直接泼在了地上,抢过白酒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一饮而尽:“嘶~哈!”随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想要机会,却在我给你机会的时候瞻前顾后;”
“你想要名垂青史,却在能够奋勇向前的时候调腚就跑。”
“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他告诉你的,人能在没有任何危险的环境里建功立业啊?”
“那你不是拿历史书里的名人都当成电影看了么?除了人人都会说的那一句‘我去我也行’,你别的也不行啊。”
于老师非常不服的抬头看向了我,眼珠子里都瞪出了血丝。
“我说错了么?”我询问着说道:“在山里,我需要有人扛事儿、吸引火力时,你扛不下来,抢车逃跑;”
“行,你是文官,上不了战场。现在不是战场了吧?”
“你不还是畏畏缩缩的么?”
我眼看着于老师抓起了我的酒瓶,再次给自己续了小半杯一饮而尽,而后开始不间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时,默不作声的起身,走向了屋内。
我知道,这天晚上我已经将她的月光和理想一起揉碎后,共同揣进了她的心里,告诉了她高尚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尚、低劣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低劣的话语,轻而易举的撕毁了她的三观。
还告诉她,如果一个低劣的人去秉持高尚理想做事,那就叫力有不逮;高尚的人去做低劣的事,那就叫眼高手低……
其实,我什么都没告诉她,却真心实意的期待着她能悟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