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就躲在这石头后面朝山下射击,让他们以为咱们爷还蹲在这儿,听明白没?”
牙子好像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了,咬着牙木讷的点了点头。
布热阿不做任何解释,拉着我的手臂调头就往山上走。
“哥,山上那台车不防弹,一会坐后座,我身后的后座。”
我急得顺着脑门直往外冒汗,问道:“你要干什么?”
“开车带你冲下去,先闯出包围,然后绕过一个山包回勐能。”
“扯淡!”
“你可别胡来,咱们都不知道山底下到底藏着多少人,冲下去不是去接子弹的么?”
布热阿在上山过程中连拉带拽的将我往山顶拎,还有余力回应道:“有时候,得赌一赌。”
我在布热阿的帮助下爬上了一个陡坡:“放屁,拿咱哥俩的命去赌?”
布热阿在如此危机的时刻,忽然间愣住了。
我从他眼神中能感觉到,说话这玩意儿真他妈是一门艺术。
刚才我说的要是‘你拿我的命去赌?’,可能布热阿这一腔子热血都能凉,他是豁出命救得我,我眼里如果只有自己,人家能不伤心么?
可现在!
布热阿眼睛里闪烁的光在告诉我,他这么做值得,而且心甘情愿!
“哥,你运气一直都比我好,这回,你得借我点运气。”
我们艰难爬到了山底,途中我让藤蔓绊倒一回、让尸体绊倒一回,磕磕绊绊的总算是从山腰处把这条命给捡了回来,布热阿?人家上山的过程里连个踉跄都没有,跟回自己家一样,就这么上来了。
“许先生!”
第一个从车后冒头的,是女老师,对她,我完全没有对待布热阿的态度,张嘴直接开怼:“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带孩子们出来了?”
女老师的嘴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所有的话都让我憋了回去,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这么多孩子?”
我傻了。
彻彻底底杀了,车后面成堆的孩子能装满这两台绿色皮卡!
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我要是把这群孩子留在山里……这辈子都别想在勐能再指挥动哪怕任何一个老百姓。
他们得恨死我,得在谣言中咒我不得好死,哪怕是在武力上我能完全镇压他们,却也永远都培养不出任何的民心了。
“谁开车。”
可我还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