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杨海客正坐在一把胡凳上,借着窗外的光用秃了毛的笔在纸上描绘着一幅充满黑暗风格的诡异图画。
正是清晨,阳光正暖,老者苍老的面孔在光芒中显得圣洁且虔诚,仿佛一个醉心于画的画师。
图画尽数由粗细不等的线条组成,斑驳的色彩,大片大片的浓墨渲染,看上去很抽象也很普通,似乎这老者根本没有半点绘画天赋一般。
但那些凌乱的线条乍一看毫无规律可言,盯得久了,居然会让人产生一种仿佛有某种魔怪在以冰冷的触须抚摸自己后背一般的毛骨悚然。
仿佛这幅画活了,其中正有某个诡异的存在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你......
那种冰冷而又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触感足以令任何一个人的精神遭受到重创,普通人看了这幅图,轻则卧病一月,重则精神失常,然而杨海客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继续补完着这幅画。
一处处空白被填充,一个个线条被勾勒相连,渐渐,那些凌乱的线条居然真的组成了那个能够倒映在人心中的恐怖魔怪身影。
“觉醒者?”
杨海客握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泛黄的纸上晕染出一大片黑渍。
他有些惋惜地把毛笔在盛有清水的破碗里涮了栓,将那黑色墨渍勾勒开,居然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他这才有余暇抬起头,便看到窗外的一棵歪脖子树上,背负剑匣的白衣男子正冷冷地盯着他。
“贤侄,没事跑树上作甚么?”杨海客笑了,眼神却说不出的冷淡。
他已经发现自己失策了,原以为不过一介凡人,却不曾想居然能悄无声息接近到自己身边......
“别装了。”李白冷笑,“你身上魔种的臭味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猎魔人的直觉。”
“你到底在说什么?”杨海客皱眉道,“莫非是得了失心疯吗?”
李白笑了,他伸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副画,冷冷道:“怎么,提前给自己画好遗像了吗?”
随着他伸手一指,那画卷上的魔怪居然顷刻间宛如群魔乱舞般扭动了起来,一种森然杀机缓缓升起,仿佛来自地狱的凝视自画卷中投射而出。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杨海客的眼神中闪过了一道猩红的色彩,把秃毛笔随手一丢,冷哼道,“别扯什么猎魔人的直觉,我的伪装哪怕是上了排位的高等猎魔人都不可能察觉,更别提你这种小角色了。”
李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