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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聊什么都可以【大章求票】(1 / 1)

吕亦晨面对大头闯子时,嘴上特别硬气,心里其实是有点慌的。  因此看到黑子带着小弟来撑场面,那叫一个热情。  “黑子,够意思!今天的事儿不管处理得怎么样,明天我安排,咱们好好喝一顿!”  “吕少,您发话就行,客气都省省!”  “得,靠您嘞!”  带着一行人往回走,吕亦晨心里仍旧不托底,很想叮嘱一句:“待会都别吭声,我来处理。我骂谁,你们才能跟着骂。我憋着,你们别乱动!”  但是左思右想,好像太示弱,太丢份儿,就憋住没说。  没多久,抓着乱七八糟的缴费单子,以及六个螃蟹似的小弟,回到手术室门前走廊。  刚才好凶的那位护士大姐,正在和汪言聊天,笑咪咪的特别和善。  “底下是草坪嘛,问题不大,四五处骨折骨裂,脸上两处擦伤,看着吓人,其实没有生命危险……”  “脸上的擦伤严重么?”汪言心里一动。  “不严重。”护士大姐摇摇头,口风一转,“不过肯定会留疤。”  “那就好。”  富贵哥很满意。  护士大姐显然是误会了,叮嘱道:“不严重也不要大意,以后要注意他的情绪,多帮忙排解,年纪轻轻的就想不开……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我的坎。  不跳,真就过不去。  汪言浅浅的笑,眼睛里似有火花。  然后微微侧头,扫一眼正气势汹汹走来的吕亦晨。  吕亦晨抿着嘴冷着脸,把收据小票什么的递给护士大姐。  “好好等着,不要闹事!”  护士大姐翻着白眼呵斥一声,转身回到手术室。  外人一撤,走廊里的气氛突然有些凝滞。  对面七个人,汪言就自己,却一点都不虚。  自顾自的坐下,看一眼吕亦晨,指指对面的椅子。  “吕少?坐。”  说话间,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重新翘起二郎腿,一派从容。  并非是盲目自信。  黄旭的原话是:“丫就是一个家里在北七家卖建材的土鳖。”  汪言刚才查了一下北七家建材市场,心里已然有底。  土鳖不至于,但是实力嘛……就那么回事吧。  一对七的汪言淡然恬静,七对一的吕亦晨,心里却有些发紧。  杠上陈宇航,吕大少不怕。  彼此知根知底,我知道你的深浅,你知道我的长短。  哪怕打到头破血流都没事,因为双方都清楚,事情闹不大,底线明明白白的在那搁着。  最多就挨顿打呗?  再说又未必会输。  然而,杠上一个一言不合就逼人跳楼的主,吕亦晨就没法那么淡定了。  帝都富二代吹起来多牛多牛,认识谁谁谁,见过某某某,其实游戏的核心规则跟任何一个城市都相同——  第一,拿钱说话。  第二,命就一条。  世界始终是那个世界,过度神话或者过度贬低某个城市、某个群体,都不可取。  吕亦晨在帝都土生土长23年,深知本地人难缠但只是恶心人,外地人好打交道但是不守规矩。  谁可怕?  未知最可怕。  吕亦晨现在是既不知道汪言有多少钱,又没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那么凶,所以很麻。  然而不管怎么紧怎么麻,早晚都得面对,没得躲。  吕少只好撑着架子,大马金刀的往长椅上一坐。  面对面坐好,两个人才第一次真正打上交道。  吕亦晨是个有点小帅、看起来又有点小阴的人,眼睛不大,总是眯着,藏在黑框眼镜后面,转得很快。  “汪少是吧?您够狂!拿钱把我兄弟砸下楼,现在小可就在你身后的手术室里躺着!医药费您给了,事儿,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个说法?”  上来就先发制人,语气很激烈。  如果面前有张桌子,估计吕亦晨已经拍上去了。  就是这么猛!  其实吕大少是早就打定主意要退步的,但是,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直接投降,丢不起那人。  爷们行走江湖,不就是活一张脸皮么?  谈判摆事儿嘛,得先把架子支起来。  然后,一条一条的拉事实、列道理,叫板拔份儿。  最后,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吕亦晨觉得自己的应对没毛病,很帅,很有范儿。  结果……  富贵哥上来就踹架子。  “对,我就是有钱。你有意见?”  那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把吕亦晨和黑子一伙全弄懵了。  哥们,我现在挥挥手,你就会被锤成饺子馅!  吕亦晨阴沉沉问:“汪少,您是不是把帝都当成您家了?在我们这儿,您那点儿玩意排不上号!”  帝都方言里,“您”在很多语境中,并不表示尊敬,反而是阴阳怪气损人的标志。  汪言听得懂,但并不动气。  “我需要排得上号么?只要比你多,能把你踩死,就足够了。”  简简单单的事实陈述,配上一个哑然失笑的表情,差点把吕亦晨气出内伤。  “哟,真特么有意思!得嘞,您说说,您打算怎么把我踩死?”  “呵呵。”  汪言笑得轻松而又轻蔑,摇摇头,站起身,平整一下衣服上的褶角,转身欲行。  “和你聊天真是浪费时间。既然你好奇,那就等着看罢。”  汪言之所以坐下来与吕亦晨谈,核心原因是想亲自观察一下对方。  性格、为人、水平、行事风格……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现在结论已出,确实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吕亦晨被汪言的作态弄得心里直打鼓,表面上仍旧绷得住,其实慌得一批。  后来的黑子却不清楚汪言的“凶威”,心想:爷带着5个小弟来给吕少撑场子,能让你丫一个小白脸这么跳?  “草!你特么跟谁俩蹬鼻子上脸呢?!”  怒骂一句,拦在汪言面前。  5个小弟齐刷刷的顶上来,叉腰的、吊膀子的、捏拳头的、插裤兜的,一个个吊儿郎当,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汪言。  吕亦晨心一横,冷笑道:“汪少,说句不客气的话:我摆摆手,今儿您就得撂在这儿!”  直到此刻,吕亦晨仍旧打着吓唬住汪言,然后握手言和的主意。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利益攸关,哪来的那么多死仇?!  事后摆桌酒呗!  不就是面子上那点事儿么?  吕亦晨的想法不能说有错,但倒霉的是……碰到了汪言。  不按牌理出牌、浪起来没个边儿的大挂B,神豪汪。  “然后呢?”  汪大少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问得有点迷糊。  “什么然后?”  吕亦晨的疑惑脱口而出。  汪言没回答,摇摇头,扔下两个字:“幼稚。”  那种不屑,刺得吕亦晨浑身发抖。  然而更刺痛的事,发生在后面。  汪言回头深深凝视吕亦晨一眼,平静的问:“动手?今天我肯定死不了,我很确定。明天你会不会死,你心里真的有数么?”  草!  愤怒之余,吕亦晨不得不想到被吓尿的小二,以及自己从四楼跳下去的朱季轲。  坦白说,心里确实是怕的。  之前以为是闯子大头他们大惊小怪,现在真正面对汪言,吕亦晨终于体会到那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妈的!  你丫平时净和什么人谈判讲数啊?!  有必要一言不合就玩命么?  外地土鳖就是不懂规矩!  正愤愤着惴惴着,汪言只用三句话,瞬间就撕碎吕亦晨撑出来的所有强硬。  “想替人出头装大,又没有豁出去的决心和勇气,你觉得自己前呼后拥纵横江湖威风凛凛,其实只是在泥塘里和尿玩泥巴。”  “你以为你是在处理问题?不,你是在制造新的问题。”  “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啪!啪!啪!  正反正三记大嘴巴子抽下来,吕亦晨真的是,脸颊火辣辣的疼。  又疼又怒又怕。  心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所措,怎么回应都想不出来。  张张嘴,想反驳,想骂娘,甚至想豁出去叫黑子给丫一点教训,但是喉咙里像是灌了铅般的沉。  吕亦晨比陈宇航强的地方就在于,遇事会多想一些。  或者不叫思虑周全,叫优柔寡断。  反正,冲动的时候少。  嘴唇上下翕动着,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来什么。  汪言凝视对方片刻,确定一切都如所料,愉快轻笑。  再回头,笑容敛去,表情陡然变得沉凝。  按住黑子的胸口,用力推向一旁,轻声低喝。  “让开!”  黑子虽然壮实,却无法抗拒汪言79点的力量,当即就被推开,撞到墙上。  “草!”  黑子破口大骂的同时,5个小弟亦有些情绪激动、张牙舞爪。  汪言冷笑着扫一眼色厉内荏的混混们,大步向前走去。  “谁敢动,我灭你全家!”  语句简短,声音亦不大,但是刚才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正主吕大少直到现在都不敢言语,那是何等的威势?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含而不露的敲打你们听不懂,那我就直白嚣张的威胁!  杀手汪的气场本就强悍,被仍旧懵着的吕大少一衬托,显得更加深不可测,几个小混混目光不善的瞪着眼睛,嘴里不晓得在嘀咕什么,但是真的没人敢动。  金主不吭声,大哥不发话,谁上谁傻。  大家都看着黑子,踯躅不定。  如果一切都按照正常情况发展,汪言可以轻松脱身,潇洒离去。  然而一行人过来之前,吕亦晨左思右想,为了不折面子,终于还是没有叮嘱黑子。  “待会都别吭声,我来处理。我骂谁,你们才能跟着骂。我憋着,你们别乱动!”  就缺这么一句叮嘱,就是【那人特别不好惹】和【谁都不虚谁】的区别。  结果黑子被小弟们盯着看,脑子一热,回头望向吕亦晨。  吕少,干不?!  吕亦晨见汪言终于离开,不管以后怎么着,反正现在心里是轻松不少。  跟黑子对视一眼,满意的微微点头。  黑子,你没乱动是对的,忍得好!  黑子原本很是心虚,此刻终于找到主心骨了。  吕少都点头了,干他娘的!  推开扶着自己的小弟,几大步冲到汪言身后,伸手抓住汪言肩膀就要往后拉。  怒归怒,黑子仍旧留着分寸,只想把汪言留下来,没真敢下死手。  换成往常,基本上就是一拳直奔后脑勺的节奏。  但是不管程度如何,总归是动手了,其余小弟立即有点跃跃欲试。  管你多牛比,老大喊动手,我们就圈踢!  汪言听到风声,立即便做好准备。  偏头用眼角余光一瞄,瞄到一只手。  如果学的是跆拳道,此刻应该矮身急蹿,然后返身一脚回旋踢。  如果学的是泰拳,此刻应该旋身横肘,一肘子抡掉沙雕满口大牙。  可惜学的是格雷西柔术,那就这样吧……  仿佛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本能,汪言右手扣住黑子手背发力一拧,同时转身一脚踹在对方膝盖弯,只听“噗通”一声,黑子就倒背着右手,跪在地上。  “啊啊啊……疼!”  黑子大声惨嚎,却被汪言死死踩着左膝盖弯,膝肘顶背,反锁着右手,一时间动弹不得。  “草!放开黑哥!”  “麻痹的,干丫的!”  黑子的小弟们嗷嗷叫唤着,就要冲上来开片。  吕亦晨目瞪口呆。  黑子我草里大爷!  神豪汪则紧皱眉头。  打群架?!  能不能别这么LowB?!  呃,其实主要是锁男技能打起来太丑,如果是泰拳或者太极,富贵哥其实还是很愿意秀一下的……  但是木得办法,此情此景,仍旧要靠柔术渡劫。  不然,怕是会跟一群混混换个两败俱伤。  此刻,黑子正好面向小弟们跪着,汪言站在黑子背后。  电光火石间,杀手汪心念一转,突然用双手一上一下锁住黑子的脑袋,脸上绽放出一抹充满杀机的邪笑。  小弟们不由自主的一愣。  甚至黑子本人都一愣。  一只手托着我的下巴,另一只手反手按着我的头顶,好熟悉的姿势……  哪部电影里出现过?  好多电影里都出现过。  动作片必备,酷炫必杀排名前三之——断颈错骨杀!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汪言的双手才到位置,笑容才刚刚流露出来,双手立即就是反向一掰!  寸劲发动。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节爆响之后,全场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汪言环视走廊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人人发抖,瑟瑟如鸡。  锋芒至此,无人敢攫。  吕亦晨瞪圆眼睛,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嘶音,惊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汪言按着黑子的脑袋,轻轻往旁边一推,抬头望向吕亦晨。  那双眼睛,安静、清冷、又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明明跟之前一模一样,但是,吕亦晨却坚信,那里面有一个恶魔在仰天大笑!  大大大哥,你还还还真特么是个杀手啊啊啊?!  汪言伸出食指,轻点两下吕亦晨,语气轻轻淡淡。  “到你了。”  言罢,跨过黑子,意态悠闲的走来。  吕大少陡觉腿根一热,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滴答,滴答……  尿骚味儿传出之后,杀手汪眉头一皱,停住脚步。  吕亦晨从未有那一天像现在这样感谢自己的尿黄症,味道重,有时候是有好处的!  正庆幸着,突然瞪大眼睛,看着黑子的尸体,表情越来越惊恐,瞳孔越放越大。  你麻痹!  你咋能动?!  黑子摇摇头,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吓傻一片人。  杀手汪笑笑,眼睛看都不看,随意至极的一脚踹在黑子胸口,轻声呵斥:“滚!”  “是、是!马上马上!”  黑子连滚带爬的摸到墙根,靠着墙就开始喘粗气,浑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汗透全身。  吕亦晨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疼得要命,但是仍旧懵得不能思考。  就像是……合眼前明明开着法拉利,醒来却发现人在坦克里。  那是何等的卧槽?!  汪言就站在原地,一堆小混混的中间,笑意盎然的问:“亦晨啊,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亲自动手杀人吧?”  言罢,甚至又回头看一眼黑子,温声安慰:“别怕,开玩笑的。”  黑子又打个哆嗦,眼神惊恐如雉。  同样的问题,汪言问过朱季轲。  第二次问,效果更胜初时。  尤其是仍旧在瑟瑟发抖的黑子,是一切最好的注解。  那一刻,在那股沛莫能挡的巨力传来时,黑子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阴影。  没挂,是因为那个木得感情的杀手留了力,让断颈变成一次正骨马杀鸡。  而不是不能。  吕亦晨和小弟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汪言耍了。  一个个怒焰冲天。  此时的汪大少,就在五个小弟正中央,轻松闲适的静立。  看似一点防备都没有,浑身都是破绽。  背后的人,随便谁上去一下子,都可以将之按倒,然后大家一拥而上,锤个舒服。  然而,没人敢动。  之前那句“灭你全家”的威胁,在汪大少展露出杀手本质以后,终于不再是一句虚妄轻浮的笑话。  怒火之下,尽是恐惧。  吕亦晨整个人都虚无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尿得有什么价值?!  汪言我草你麻痹!  呜呜呜……  吕亦晨是真的想哭,恐惧、愤怒、委屈、羞臊,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是此生从未品尝过的滋味。  教父汪突然摇摇头,再次转身。  “你是真的差劲,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脏。等着罢,会有人来找你谈的。”  一瞬间,吕亦晨的全部求生欲都被彻底激活,再不考虑什么狗屁面子的问题。  “汪少汪少,我能谈,我能谈!真的,您想谈什么都可以!”  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仰起笑脸,讨好一笑。  ………………………………  【写完发不出来,结果是涉政。删删改改刚弄好】  【和大家明确一点:时局原因,都市小说红线严格,所以本书不会写真正的权贵、不会出现军、警、政府部门,望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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