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充斥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是中药味,也像是臭味或腐朽味,那种味道很难形容,但却在这个小区里,每户人家中都存在着。
似乎这种味道已经成了一种共同性,很难摆脱,也不存在歧视和偏见,而是客观存在的。
“嫂子,不用忙了。”余明远在工会内见过鲁恒远的老婆,所以轻声安抚道:“我们站一会就行。”
“好,好。”鲁恒远的老婆将客厅内堆放的冥币,半成品的纸人全都往墙角处摆了摆,给众人留出了交谈的空间。
这些冥币、纸人、金元宝啥的都不是给鲁恒远准备的,而是鲁太太平时的工作。她白天在塑料厂上班,晚上会在寿衣店接一些零活赚补贴。
“是这样,嫂子。”余明远停顿了一下,皱眉冲着鲁家人说道:“我们和保龙矿业那边进行了沟通,他们觉得按照保险合同全额赔付,数目有点过高……。”
“合同是这样写的,为什么过高?”鲁太太麻木地问道:“我们没讹人啊,怎么约定的,我们就该怎么执行。”
鲁太太的话是充斥着不满的,他以为余明远和刚才来的人一样,是过来压价的。
“我们也赞同拿全额赔付。”余明远立即解释道:“并且工会这边,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在做努力。”
沙发上,目光看着有些呆滞的老头,声音沙哑地喝问道:“工会能不能帮俺们把钱要回来?!”
“钱肯定会要,但我们很怕在追款的同时,会有部分遇难工人家属,私下里跟保龙矿业签和解协议。”余明远直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内部就会出现问题,而且保龙矿业那边也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的诉求。不可能一样的结果,赔出来两份钱,您懂我的意思吗?”
老头沉吟半晌,话语清晰地说道:“谁要跟保龙矿业签和解协议,那我就不活了,我整死他……!”
众人沉默。
“刚才来的前区长,把家里的保险库都装满了,还要帮着大集团一块压我们卖命的钱……俺们不同意。”老头皱眉说道:“合同上写的是多少赔偿,他们就应该给多少。”
鲁太太听到这话,低头擦了擦眼泪:“如果有选择……我们肯定不要钱,要人。但……但问题是现在没得选啊,老鲁没了,我不能让他儿子以后还下井吧?!”
“您放心,除非工会没了,不然这钱我们肯定追回来!”余明远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所有现金,放在桌子上说道:“给我们点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