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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九章 尸祟(1 / 1)

第949章尸祟

荀子悠一证。

他觉得这沈守行反复无常,有点古怪。

可沈守行既然答应了,他也没拒绝的道理,本来为了墨画,他就是要进一趟矿井的。

荀子悠收敛了一身剑气,拱手道:「好,多谢沈长老。」

沈守行目光暗淡地点了点头。

之后他命人,取来了矿井图,便带头走向了沈家矿山,同行的,还有不少沈家修士。

荀子悠目光微凝,跟在他身后。

顾师傅不假思索,也跟了上去。

反倒是樊进,脚步灌铅了一般,神情迟疑。

他打心底里,根本不想掺这趟浑水。

但沈家,太虚门,和顾家的人都去了,他这个孤山城典司,若不一同前去,尽自己的责任,事后追究起来,真的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做个典司了,恐怕在整个乾学地界,他都没容身之处了。

眼见众人越走越远,樊进心中焦急,最后咬了咬牙,便也迈着沉重的双腿,跟上了众人。

随着沈守行一行人,进了矿井,孤山内的修士越来越多,局势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而在墓地中,墨画还在捧着罗盘,辨着方位,给皮二爷他们,还有四个身份不明的黑袍修士带路。

走着走着,墨画忽而停了下。

「怎么了?」灰二爷问道。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墨画有些紧张道。

皮二爷几人向四周看了看。

四周黑的,什么都没有。

「你看错了吧。」耗子道。

墨画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的阴暗处,似乎的确有什么东西,在沙沙作响,此时一味向前走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到·—

向前走了一会,甬道前又出现了一道闸门。

众人不得不在闸门前停下。

「还有闸门?」灰二爷皱眉道:「这墓道里,弄这么多门做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

灰二爷摇了摇头,看向墨画,「小兄弟,靠你了。’

「嗯。」墨画点头,而后如法炮制,取出罗盘阵笔,开始推演阵纹,寻求破解之法。

灰二爷几人,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墨画将闸门上的阵纹,大略看了几遍,心中衍算了几回,便知道怎么破这闸门上的阵法了。

但为了表现得像个「正常的阵师」,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在磨洋工。

空白的阵纸上,墨画一笔一画,表面认真,内心敷衍地推演着。

画着画着,墨画忽而心中一,皱起了眉头。

「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

来时的甬道,那些黑暗中,似乎的确有「沙沙」作响的声音,当然,说是「声音」也不太对,

更像是一种神念上的「通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阴森森的,正在从黑暗中,向着自己爬过来。

可是会是什么东西?

墨画皱眉。

假如黑暗中真的有东西,灰二爷几个盗墓贼,还有那四个神秘的黑袍修士,他们能感知不到么?

他们毕竟是金丹修士。

墨画虽然走神识证道之路,神念强大,但他毕竟只是筑基,神识也只有十九纹巅峰,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的神念就比金丹还强了。

更何况,还是七个金丹。

如果真有猫腻,那这七个人,应该怎么都不可能毫无察觉———

墨画静下心来,开始继续假装解阵。

可画着画着,那股阴森感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墨画证片刻,忽而明白了什么。

但他没露声色,而是平静了片刻,猛然一惊,抬头看向上面。

他这异样,也被其他人察觉到了。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可头顶是黑的甬道,一点光亮没有,也没任何气息。

「小子,你做什么,一惊一乍————”

那个被唤作耗子,一脸尖嘴猴腮的盗墓贼皱眉道,可还没说完,他的脸色就骤然一变,惊声道:

「”—二爷!」

灰二爷有些不明所以,可片刻后脸色突然惨白。

他感觉,背后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地贴住了。

粘稠的,恶心的,像是一团包在骨头上的烂肉。

灰二爷头不敢动,以眼角的余光向后警去,便见一只腐烂的,肮脏的满是泥污的手掌,扒在他的肩膀上。

与此同时,脑后一股腥风传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张开大口,咬向了他的脑袋,

情急之间,灰二爷猛然低头,避开了脑后的撕咬。

而他这一低头,墨画几人也就看到了,扒在灰二爷身后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畸形,枯瘦,丑陋,流着漆黑而腥臭的血渍,脸上五官被挤压变形,分不清面容,唯有嘴巴,

有三道裂口,像是地里的虫齿一般,白森森的。

众人见了这一幕,神情都为之一变。

而这血肉怪物,适才一口咬空,立马又面容裂开,张开了三瓣嘴,宛如肉虫一般,再次向灰二爷的脑袋啃去。

它贴在后背上,动作又快又隐蔽,灰二爷一时也拿它没办法。

就在这血肉怪物的三瓣嘴,要嘬到灰二爷的后脑勺时,一旁的黑袍公子,长袖一甩,一把锋利的长剑脱手,挟着血色的剑光,直接刺中了怪物的面门。

迅疾的剑身,力道极大。

强大的剑气,贯穿了怪物的头颅,也带着这怪物,向后飞去,钉在了甬道的石壁上。

可即便头颅被贯穿,这怪物仍旧活蹦乱跳,兀自挣扎,甚至不过片刻,便挣扎着爬起,发出怪异的叫声,不顾黑血飞溅,不顾血肉模糊,直接将它那血腥而畸形脑袋,从长剑中拔了出来。

像是从串串上,撸下来的肉丸子。

眼看着它又要扑上来,外号叫「石头」的矮壮的盗墓贼,当即冲上前去,运转灵力,在右臂上覆上一层土石铠甲,一拳将这血肉的怪物,轰成了残肢。

这怪物残肢四散,还在地上蠕动。

但却没再重新聚合,也没继续扑杀上来。

众人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墨画便又喊道:「头上!”

灰二爷抬头一看,一滩血肉,便掉在了他脸上。

这是另一只,体型稍小的,但同样有着三瓣嘴,肉身腥臭腐烂的尸类怪物。

这怪物,本就有两只。

一只跟在后面,一只扒在甬道顶部。

第一只被杀了,大家只松懈了片刻,这另一只便骤然出现,扑到了灰二爷的头上。

这一番变化更是猝不及防,灰二爷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怪物跳脸了。

怪物虫齿绽开,三排尖牙,直接咬在了灰二爷的脑门上。

但预料中,血肉爆开的场面并未发生。这怪物三瓣嘴,奋力咬了下去,可只咬开了一点。

它虽然牙口足够锋利,但似乎仍只是二品,咬不烂灰二爷金丹境的肉身。

白森森的锋利牙口,只在灰二爷的额头,留下了几道齿痕,带出了一溜血迹。

可即便如此,这怪物仍旧贪婪吮吸,并不松口。

灰二爷惊魂方定,而后怒从心头起。

他伸出双手,直接掐着怪物,将其生生扯烂,而后忍着恶心,将它的三瓣口从脸上了下来。

石头取出一瓶不知名的灵液,递给灰二爷。

灰二爷将灵液,兜头浇下,清洗掉了身上的腐肉和污血。

之后他不敢大意,立马取出一瓶青色药粉,倒在伤口上,又内服了几粒丹药,接着打坐内视,

确认自身血肉和灵力,没有问题,也没有中尸毒的迹象,这才长长松口一口气。

一旁的黑袍公子,见状目光一凝,问道:「没事吧。」

灰二爷点了点头,有些庆幸道:「还好这东西只是二品,若是三品,我这命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而且,遭这怪物啃噬,恐怕死得凄惨无比,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

「这怪物究竟是什么?」黑袍公子皱眉问道。

灰二爷面色阴沉,

,「恐怕是墓里的一类‘尸祟’

「尸票——

黑袍公子沉吟片刻,皱眉道:「这类尸祟,似乎与魔道以炼尸之法炼出的铜尸铁尸,完全不同灰二爷常年下墓,对墓里的古怪,知道不少,而他这行本就是灰色的,也与不少魔修打过交道,便点头道:

「铜尸铁尸,是魔修后天炼制的‘僵尸’。但这尸祟不同,大多数尸祟是在阴暗的地下,在邪气,阴气和死气交织的环境下,自然尸变生成的,阴毒诡异。」

「僵尸被尸修随身带着,但这类尸祟,一般也只有墓地才有,不下墓的话,基本遇不到。”

黑袍公子微微颌首,而后奇怪道:「天地之间,万物皆有气息,妖有妖气,魔有魔气,这尸崇既然是‘尸’,自然也该有‘尸气’。」

「更何况,这尸祟囚于地下,尸气浓烈,血肉腐烂至此,气味也极其刺鼻,为何我们却一点都没察觉到?」

「这—

灰二爷皱眉,也说不清楚。

尸崇也是分很多种的。

有些尸祟,同样腥臭扑鼻,尸气滔天,隔很远就能感知到。

但这墓里的,不知为何,气机竟如此隐蔽,

便在此时,人群中的黑袍老者,突然开口了。

这是他下墓之后,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异常苍老,且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生死,皆是天地造化。这类‘尸祟’,集先天怨气,大地阴气,死者煞气,机缘巧合下异变而成。”

「此乃天地造物。」

「天地生成之物,无论是生是死,都有‘巧夺天工’之处。所以比起铜尸铁尸,总有些难以捉摸的能力。这一点,是修士后天炼制之物,所无可比拟的。」

黑袍公子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拱手行礼:

「晚辈受教了。」

便是墨画听了这番话,也都心中惊讶。

这位身穿黑袍,不露面容的老者,对天地大道的认知,的确相当不凡。

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墨画心中嘀咕。

但话虽如此,对众人来说,这些尸祟,还是大麻烦。

一旁的石头,小声对灰二爷道:「二爷,这还是在墓的外缘,便有这类尸祟出没,里面恐怕更多,甚至还可能有三品的—”

石头的神情,有些忌惮。

灰二爷眉头紧皱,片刻后目露精光,沉声道:

「非大墓,无崇物。越是邪门,越说明这墓葬尊贵,里面的好东西越多。」

石头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盗墓这行就是这样,收益越高,风险越大。

同样,风险越大,也预示着收益就可能越丰厚。

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们都明白。

之后众人准备出发。

墨画继续解阵,想着将闸门打开。

灰二爷仍旧坐在一旁调息。

他是这行的老手了,知道墓里的东西,处处透着诡异,不会因为适才的尸祟只是二品,就掉以轻心。

有些金丹同行,就是中了不知名的二品尸毒,这才死在墓地里的。

这些事例,灰二爷听了不少。

因此,在墓地里,一旦受伤,哪怕是小伤,也要慎之又慎。

灰二爷打坐,调息着自己的伤势。

而墨画也在专心解阵。

现在尸祟出现了,他也不愿拖久了,因此装模作样磨蹭了一会,就破了闸门的阵法,将闸门打开了。

闸门后面,仍旧还是黑的甬道。

「这个破墓,地方可真大————」耗子皱眉道,「没完没了的。””

「抓紧时间,别抱怨了。」灰二爷道。

他最后又内视了一下,检查了一下自身的伤势,确认没什么问题,也没中「尸毒」,这才起身道,「走吧。」

众人又向着甬道深处走去。

仍旧是墨画拿着罗盘,走在最前面。

众人跟在他身后。

但因为「尸祟」的事,不光灰二爷他们,便是身穿黑袍的四人,也都警惕了起来。

这尸祟诡异,腐烂腥臭,但偏偏又无声无息,神识似乎也察觉不到,让人防不胜防。

因此众人,无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尤其是灰二爷,适才那两只尸祟,全都是冲着他来的,一只扒过他的肩膀,一只跳在了他的脸上,那恶心的口牙,还咬在了他额头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因此灰二爷格外小心。

尤其是这两只尸祟,之前很可能就跟在他们身后,而且跟了很久,只是他们所有人,全都毫无察觉—

灰二爷想到这里,忽而想起什么,心里猛地一跳。

「不——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灰二爷转过头,看了眼墨画,心里凛然:「这小子,似乎是察觉到了————”

「之前来的路上,他就说过有什么东西,很明显是感知到了什么。”

「或许感知得不够清晰,但这份对危险的警觉,难能可贵,尤其是在盗墓这个行当·———”

灰二爷又高看了墨画一眼。

「这是个极品的好苗子,说什么都不能放走,一定要死死抓在手里,让他替我卖命。」

灰二爷目光兴奋,深深看了墨画一眼,而后收敛起神色,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戒备起四周来。

而在灰二爷默默注视着墨画的时候,墨画也在悄悄关注着他。

有件事,墨画没说出来。

在灰二爷眼里,这两只尸崇,是冲着他去的。

但其实不是。

这些尸祟,其实是冲着墨画来的。

就像他在孤山城里,做过的那个噩梦一般,梦里很多畸形的冤魂,从深渊爬出,对他撕扯,啃咬。

这两只尸祟,也是一样。

只不过,尸祟要「笨」一些,它们知道墨画在哪,但似乎又不知,人群中究竟谁才是墨画。

墨画将自己的神念,留了一部分在灰二爷身上。

这两只尸,就将灰二爷当成了他,开始扒他的肩膀,跳他的脸了。

当然,墨画也适当地推波助澜了一下,比如几句话,渲染一下气氛,分散了一下注意力。

或者在灰二爷避不开的情况下,开口提醒他,让他抬个头,把脸露给尸崇啃。

而这些尸祟,其实也根本不简单。

它们所有的招式,几乎全部都是奔着修士的脑袋去的。

一旦被它们咬中脑袋,一缕恶毒的邪念,便会顺着伤口,破开识海的命门,渗入修士的脑中。

这尸祟真正的「尸毒」,不在血肉和灵力,而在识海。

适才灰二爷被咬的时候,一缕青黑色的毒念,其实已经顺着他的脑门,渗透进他的识海了。

灰二爷不知道,其他几人看不出来,但墨画却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怕灰二爷知道后,心里接受不了,也就没告诉他,而是在一旁,偷偷观察灰二爷的状态。

他之前就好奇。

妖魔类的邪念,对正常修士的侵蚀,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具体表现如何。

只可惜,他一直没机会研究。

现在一个活生生的「案例」,就摆在面前,墨画自然要好好观察一下。

但可惜的是,观察到现在,灰二爷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墨画猜测,要么是这「尸毒」邪念,剂量太小了,发挥不出毒性。

要么是三品金丹修士神念抗性高,二品的邪念,对金丹境的修士影响不大。

或者就是,目前还处在「潜伏期」,看不出病症。

「待会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尸祟,引诱过来,再咬这灰二爷几口。」

「倘若真的有效,那————」墨画寻思了片刻,忽而眼眸一亮:

「我就抓一些邪祟,试着养成尸祟一般的‘病毒」。「

「以后若有金丹之上的坏人想杀我,我打不过,那我就想点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们投放这些邪念之毒,污染他们的识海,惑乱他们的神智,腐蚀他们的道心———”

墨画眼眸越来越亮。

而后他又琢磨了下,觉得按照他的设想,应该是可行的。

不过万事都要躬行,任何设想,都要通过实际的案例验证下。

墨画点了点头。

之后他就一边带路,一边悄悄关注着灰二爷,想通过灰二爷的病状,验证一下自己,借邪念「投毒」的设想。

而此时的灰二爷,仍旧一无所知,怀揣着囚禁墨画,以为己用的心思,一步步走向墓葬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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