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国中两天的,期限早就过了。而且朝廷这次围攻平壤不成,下一次出兵还不知道啥时候,咱们在百济是一支孤军,不过是劳师糜饷罢了!”
王文佐有些错愕,他的看法与两位同僚相左,在他看来百济唐军不但不能回国,还会继续坚守下去,而崔弘度和贺拔雍的表态却说明了一点,这支军队上下已经归心似箭,毫无战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泗沘城。
透过百济王宫深邃偏殿的狭窄高窗,夕阳余晖编洒地面,彰显百济先王功绩的壁画曾经布满四壁,如此墙壁早已被几条壁毯所覆盖,但在刘仁轨眼里,整座偏殿依旧沉浸在一片血红之中。
苏定方已经从平壤城下撤兵了!
这个该死的消息让他屁股下的椅子似乎长出了许多针刺,这天杀的,他感觉到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椅背也太硬、让他的腰和屁股都难受,为什么刘仁愿要选这种椅子,他难道不知道这种椅子不适合老人吗?该死!刘仁轨阴沉的想,我们现在正在讨论的问题也该死!
“你能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刘仁愿沉声问道,长桌旁所有人都脸色阴沉,坐立难安,杜爽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仿佛这里面隐藏着无数奥秘。
“这是新罗使者带来的消息!据说沃沮道行军总管庞孝泰于蛇水被高句丽人击败,全军覆没。苏大将军孤掌难鸣,只得主动撤兵!”
“那我们也应该撤兵,越快越好!”
一个声音从长桌旁响起,紧接着有人反驳,又有人出言支持,争论立刻在长桌旁爆发,人们瞪大眼睛,涨红脸,互相吐着唾沫。
“也许我们应该上奏朝廷,请示应当如何行止!”
这个愚蠢的建议立刻引来了一阵冷笑,无论是主张撤兵还是坚持的人都对此嗤之以鼻,原因很简单,这里距离长安太远了,光是旨意往返就要好几个月功夫,等到回复抵达,骨灰都凉了。
刘仁愿听着长桌旁争论,心中惴惴不安。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勇敢的人,但勇敢有很多种,如果战场上面对敌人的长矛强弓,刘仁愿从不退缩;但如果要他为千万人生死命运做出取舍决断,他就犹豫不决了。刘仁轨也看出了这点。
“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刘仁轨的声音并不大,但立刻压倒了长桌旁的所有声音:“朝廷只有令我等镇守百济的诏令,却没有令我等撤兵的诏令!在接到让我等撤兵的诏令之前,我等只有坚守泗沘城,退兵就是抗命,抗命是大罪!”
“刘使君此言差矣!”杜爽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