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就是买命钱,那个刺史开城投降他也不意外,毕竟已经坚守了这么长时间,城中的情况可想而知,身处绝境之下真的能以身徇城的毕竟也是少数,但吐蕃人就这么一个铜板的赎金都不要把他送回来就有些让人奇怪了,其用意何在?
王文佐把奏疏来回翻看了几遍,问道:“吐蕃人为何这么好说话,把这个张全文放回来了?”
“听说围城的是钦陵的儿子弓仁,那个张全文用开城换取城中百姓的性命!弓仁颇为钦佩,所以就将其送回来了!”
“钦佩?”王文佐冷笑了一声:“这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吧?”
张文瓘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正如王文佐所说的,吐蕃人还真的是给他出了个难题。按说张全文困守孤城这么长时间,城内粮食都吃光了,为了保全城中百姓的性命开城投降,应该算是情有可原了,朝廷纵然不加以褒奖,也至少不应该责罚了;但现在正在和吐蕃人打仗的时候,他就这么把甘州这样一座河西重镇交给吐蕃人了,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了,怎么也说不过去。要惩处的话凉了河西守吏和百姓的人心(毕竟一直画大饼不派大军支援,拿他们当血包来消耗吐蕃人实力的也是大唐中央,总不能说不去死就治罪吧?);而不惩处的话就怕这种事情开了先例,毕竟下次哪里被围了就说自己已经力竭,为了保护城中百姓性命开城投降怎么办?那还打什么仗?
“张相,你怎么看?”王文佐把奏疏重新放了回去,面上的怒气也已经消失了,恢复了平日里无喜无怒的状态。
“照老朽看,这件事还是拖一拖吧!”张文瓘道。
“拖?怎么说?”
“按说呢,这张全文在这件事情上办的没啥毛病!甘州城守了这么长时间,城中粮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没粮人心就会乱,就算想继续守下去,也是守不了几天的。他这个时候开城投降,即尽了大唐臣子的本分,又保全了城中百姓的性命,可谓是两全其美,要处罚他,只会凉了人心。但在这个时候不能开先河,不然吐蕃人随便围了哪个城,城里守个几天就说自己已经山穷水尽要开城怎么办?朝廷在长安又没法看清楚城里啥情况,这仗就没法打了。所以老朽觉得干脆先把这张全文找个院子关起来,拖他个一年半载的,等到和吐蕃人的仗打的差不多了,那时候再把他的情况说清楚,该惩治惩治,该褒奖褒奖!”
“张相说的是,那就这样吧,就说那张全文得了病,让裴行俭把他送到长安来,找个地方养个一两年,等仗打完了再说吧!”王文佐笑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