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仁轨叹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忍,但孰轻孰重你应该也知道,将来青史之上,必定有人给你一个评说!”
“那就借刘公吉言了!”裴行俭苦笑了两声:“那长安那边呢?”
“实话实说就是了!”刘仁轨道:“眼下长安主政的是王文佐,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肯定不会掣肘你的!”
“这倒是!”裴行俭点了点头:“大将军是个明白人,我只是担心宫中——”
“这不是你我应该担心的事!”刘仁轨打断了裴行俭的话:“我们是边将,就应该把心思用在对付吐蕃人身上,长安的事情就轮不到咱们操心,再说了,你难道忘记当初的事情了?”
“这倒是!”裴行俭苦笑起来:“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被裴居道骗去,结果被王大将军打的损兵折将,要不是人家度量大,自家性命都难保!”
“王文佐的度量的确不小,要不然也没法有这番事业!”刘仁轨笑了笑:“不过那也是当初,现在就未必了!”
“刘公何出此言?”裴行俭闻言一愣:“难道您有什么消息?”
“消息倒说不上,其实说来也简单,他也老了!”刘仁轨叹了口气:“人一老,就会顾及子孙,性情也会大变,很多事情年轻时候不会做的,年纪大的时候就未必了!”
“刘公所言甚是!”裴行俭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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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将军府。
“甘州城已经被围九个月了呀?”王文佐放下手中的信笺,叹了口气:“刺史是叫张全文吧?还真是苦了他了!”
“其实已经差不多快十个月了!”卢照邻道:“不过看信中说的,吐蕃人也只是筑长围隔绝内外,并未怎么攻城!”
“钦陵不是傻子,把辛辛苦苦穿过祁连山脉的士兵去和城墙较劲!”王文佐叹了口气:“他肯定是把老弱用来驻守长围,精锐留着对付陇右军!”
“那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吧?”卢照邻问道:“看张全文信里写的,甘州城内部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我现在在长安,如何用兵调度是裴行俭和刘仁轨该操心的事情!”王文佐将信笺放回书案:“我该做的是镇抚国家,供给粮饷,补充士卒,若是插手前线战事,反倒有害于国家!”
“那,那要拖到什么时候?”卢照邻问道。
“至少也得明年开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