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须陀笑了笑:“而且需要囚犯的地方还很多,修筑道路,排干沼泽,哪里不需要人手?不说别的,沧州你也都看到了,盐场有多少人要多少人,有的工坊连七八岁的孩子都要了,这五十个囚犯,还是我托了兄弟的面子才要来的!”
“七八岁的孩子能干什么?”何五吃了一惊。
“烧水,梳羊毛呀!这些又不要多少气力!孩子不用给工钱,给口饭吃给身衣服穿,有个地方睡觉就行了,有时候比成年人还好用呢!”须陀道:“我也是来了沧州发现街上没有乞丐,一问才知道这里街上不许有人乞讨,只要是无业乞讨之人就全部抓了送到营地里,然后缺人手的工坊老板就来掏钱带回去,就算是眼盲的,断脚的也有人要!”
“眼盲,断脚的有什么用?”
“搓绳子呀!沧州这么多船需要多少绳索呀!眼睛看不见,脚不能动又不妨碍手上干活!所以元宝和我说,这沧州还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是几间不起眼的破草屋,里面住着五六个黔首,也没几陇田,说不定一年都能赚三四百贯来,着实不能以貌取人!”
“原来如此!”何五咂舌道:“那要是这样,船上人手短缺的情况还真没有办法了!”
交谈停顿了下来,茶香弥漫着艉楼的露台,须陀看着青鸟号在东北风的推动下,绕过远处的海岬,驶向更广阔的海面。此时他不禁回想起当初在捕鲸船上的日子,狂风夹杂着雪片,扫过海面,鲸鱼巨大的脊背在海面上时而浮起时而沉没,水手们在甲板上大声呼喊,转动绞盘好放下小艇,勇敢的人们向鲸鱼投掷标枪,巨兽痛苦的翻转身体,掀起泼天巨浪,标枪尾部的绳索被绷的笔直,拖曳着快艇奔驰如飞……
“公子,公子?”何五的声音将须陀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刚刚有点走神了!想起以前在捕鲸船上的事情了!”
“捕鲸船,那可是个辛苦活!”何五咂舌道:“不够听说运气好的话,很赚钱,一次出海船主就能把船赚回来!”
“不止!”须陀摇了摇头:“捕鲸船和别的海上营生不一样,船主最多也只能占七成,三成是水手们的,因为捕鲸是要人拿命去拼的,没钱挣就就没人拼命,自然也捕不到鲸鱼。这么说吧,我参加的最后一次捕鲸航程,船上有二十五个船员,我们在海上飘了快四个月,最后我们回到难波津的时候,船舱里光是鲸脂就有七百二十石,船上最老的水手歇手不干了,他的积蓄足够他在奈良湖畔买下一个院子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