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王文佐笑着指了指几案上的书信:“我虽然是河北道寻访大使,但十几个州刺史的任命也不是我一言而定的,也得先上书朝廷举荐,经由政事堂诸位相公商议,最后在上奏天子,天子首肯了才能作数。这个道理卢老先生应该是明白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卢仁基笑道:“不过以大将军的威望和圣眷,想必长安那边也不会否决您举荐之人的!”
“不敢说,不敢说!”王文佐笑着摆了摆手:“河北是大唐的河北,不是我王文佐的河北,刺史是一州百姓之父母,非微末小吏,圣天子和朝廷诸位相公应允也好,否决也罢,都是朝廷的大恩,我等都只有俯首领命的道理,您说对不!”
“那是自然,大将军功盖天下而不居功,这等谦守自抑之心,老朽当真是钦佩不已!”卢仁基笑道。
“我等为人臣的,若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那就离死不远了!”王文佐笑了笑:“卢老先生,你把各家打算举荐的人选留下,让我先过一遍目,然后再上奏朝廷吧!”
“老朽遵命!”卢仁基小心翼翼的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双手奉上,又拜了拜方才退出屋外,出了屋卢仁基才觉得背上冰凉一片,都是冷汗,暗自叹道:“古人说伴君如伴虎,老朽今日方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屋内王文佐将那份名单看了看,喝道:“李波在外边不?某家有事要吩咐他!”
“属下拜见大将军!”
“嗯!”王文佐拿起名单:“这个名单你拿下去,把上面的人都好好查查,若是平日里有什么犯禁之事都记下来,然后一并报给我!”
“属下明白!”李波接过名单,正想退下,却被王文佐叫住了。
“记住了,只许你暗中察访,不许泄露出去。若是我听到了风声,便拿你是问!”
“大将军请放心,属下记住了!”李波道。
“去吧!”
李波退下后,王文佐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拿起笔来,飞快的写了一封书信,道:“来人,把这封信送到长安慕容鹉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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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慕容鹉府邸。
慕容鹉一身绯袍,坐在上首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塑像,他放下手中的书信:“你回去禀告一声,就说主上信中的意思我知道了,会依命行事的!为了避免走漏风声,我就不写回信了!”
“明白!”信使拜了拜,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