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裴居道叹了口气:“便先听听他的吧!”
刘培吉进了门,刚行罢了礼,便听到裴居道说:“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陕州叛贼有一名使者,你去见见他,让他们送粮食来!”
“送粮食来?”刘培吉闻言一愣:“葛将军不是已经领兵去征讨了吗?难道——”
“刘侍郎!”张文瓘咳嗽了一声:“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若是能够不动干戈就让漕运畅通,那才是上之上也!”
“张公所言甚是!”刘培吉看了一眼裴居道:“只是要陕州那边送粮食来肯定也有条件的,不知道可以答应多少?”
裴居道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却不说话,一旁的张文瓘见状心知对方不可能授予刘培吉让步的权限,只能笑了笑:“你这也是第一次去,探探对方的口风便是!”
“探探口风?”刘培吉看了一眼裴居道,对张文瓘道:“张相公,在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既然想要陕州那边开漕路送粮,那有些事情就得让一步,光探口风是探不出粮食来的。”
“刘侍郎,你先去一趟便是!”张文瓘当然知道刘培吉话是故意说给裴居道听的:“成与不成,都不怪你!”
——————————————————————
地牢。
房间没有窗户,没有床,只有地上一堆稻草,在墙角还有一个木桶供大小便之用。慕容鹉依稀记得房门是用木板拼接而成,外裹铁皮,足足有一尺多厚。当他进门的时候还能短暂的看几眼屋内的摆设,等大门关上,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没有一丝光线,与瞎子无异。
呆在这样的地方,活人与死人无异,都被埋于地下。慕容鹉不禁想起过去曾经听过说的那些宫中的残酷传说:为了避免泄露陵墓的秘密,为天子修筑陵墓的工匠们在陵墓修好后,就会被关进陵墓之中,与他们的秘密一同埋葬于地下。一想到这里,慕容鹉就不敢再想下去。
他诅咒每一个人,裴居道、沛王、皇后、天子、崔弘度、黑齿常之、伊吉连博德,到了最后,他责怪他自己。“蠢货!”他对着黑暗大喊:“你是个无可救药的蠢材!”
黑暗中,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无法在墙上做记号。只能用送来餐食的次数来推算过了多久。慕容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陕州是不是被攻下了,王文佐现在到了哪里,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他不知道。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慕容鹉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