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逢?”
歌声在河面上回荡,良久方才平息。
过了河阳桥,王文佐等人便沿着驿路一路向范阳方向而行,借助唐朝发达的邮驿系统,王文佐在前行的同时,不断以行军元帅府的名义发出军令,勒令河北为数不多的府兵抽调兵马限期内赶往范阳,并命令通过运河向范阳转运粮食军资,而王文佐自己的行军速度并不快,一天至多不过三十里上下,毫无军情紧急的样子。不过无论是沿途官吏还是同行的幕僚都觉得这很正常——一来本来就没有多少兵马,跑的快范阳那边集结没有完毕去了也是白搭;二来沛王年纪还轻,若是行军太快的话,未必吃得了苦;三来辽东的情况虽然不太妙,但薛仁贵也是宿将了,而叛军虽然人多,但分属各部,联合不起来,唐军虽然无力剿灭,但控制住几个要点的能力还是有的,也没到十万火急的地步。
而作为名义上的行军元帅,沛王李贤的神经渐渐松弛了下来,原先预想中的数日不食,兼程而行没有出现,反倒是第一辆四轮马车给他带来了极为舒适的体验——相比起他过去做的两轮马车,不但四轮马车的空间要大多了,更要紧的是,新式四轮马车的减震系统即使在坑洼不平的黄土驿路上,也能给乘坐者相当不错的乘坐体验。李贤甚至可以在车里一边看书吃水果喝茶,一边赶路,若是换了两轮马车,赶路一天下来乘坐者的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更不要说茶水了。
不过他还是为王文佐的迟缓行动感到奇怪,在他的记忆中,胜利总是和大将的果决和迅速联系在一起的,而他现在与其说是在行军,还不如说是郊游。这样也能平定辽东的叛乱?难道他另有打算?李贤的疑虑与日俱增,虽然他将其掩藏在沉着冷静的面具之下,但它依旧存在,并随着他们跨越的每一里路不断增长。白天他焦虑不安,晚上则辗转反侧,路旁每一点异常的动向,都令他不禁咬紧牙关。
“这就是高鸡泊了!”王文佐指着远处闪闪发光的湖面道:“再走一段就是夏王庙了,今天我们就在那儿宿营!”
“夏王庙?”李贤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却没有找到这个名字:“为何今晚不在驿站附近宿营?以我们的行军速度应该不至于赶不上的吧?”
“那是自然!”王文佐笑道:“夏王庙是臣上次来长安时路过的地方,今日臣想要故地重游一番,所以就打算在那儿宿营!”
“愈来愈像是出外游玩了!”李贤腹诽道,面上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日近正午,夏王庙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