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错,天子若是子嗣艰难,那确实应当迎一人入继大统,那从何处而来呢?还是干脆以沛王殿下为皇太弟?”
王文佐皱了皱眉头,裴居道所抗拒的肯定是后者,如果是前者的话,多半是从李弘的几个同母弟的子嗣中挑选,因为他们与李弘的血脉最近,同样也是李治和武则天的孙子。而李贤、李旦他们都小,也还没有子嗣,将来生下孩子入宫之后多半也是由裴皇后抚养,从礼法和情感上,裴皇后都是他的母亲,对裴居道的权势并无什么影响。而后者就不一样了,如果立沛王李贤为皇太弟,这个少年自然不可能拜自家的嫂嫂为母,裴家的权势也自然成了空中楼阁。
“裴侍中,无论是入继大统还是立沛王殿下为皇太弟,都是陛下的家事,我当然知道您的为难之处,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必须要守住自己的本分!”说到这里,王文佐站起身来,向裴居道拱了拱手:“多谢您的茶,时间不早了,告辞!”
“竖子不足与谋!”看着王文佐离去的背影,裴居道愤懑的将几案上的器皿扫落了一地,面上青紫,看上去分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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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清晖阁。
“这么说来,你表兄之死都是咎由自取了?你就不管了?”武后冷声道。
“身为朝廷命官,却与商人之妇私通,天黑后与那妇人在长安街头宣淫无度,最后为人所杀!”李弘的脸色并不好看:“孩儿当真不知道应该如何管?难道下文书令各地州郡缉拿那个商人?朝廷的颜面何在?”
“这些都是下面臣子写的,谁知道是真是假?”武后冷哼了一声:“区区一个商人能在人群里一刀把你表兄杀了,还神不知鬼不觉得跑的没影了,这种鬼话你也信?”
“若非如此,母亲以为是如何?”李弘问道。
“还能如何,当然是有人设计谋害啦!”武后冷笑道:“你身为天子,有人将你表兄当街杀害,你却惘然不知,与聋盲何异?”
李弘被母亲这般说,也有几分恼了:“母亲说是有人谋害表兄,可那天夜里他去齐化坊完全是兴之所致,谁又会事先知道他的行踪?更不要说设计杀害了!”
“自然是那淫妇所为,多半你表兄结识这淫妇就是幕后那人安排的,只需将那女子拿来,严刑拷打,自然便能将其一网打尽!可你却将其白白放过了!”说到这里,武后愤懑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你这肚子,怎么生下这么个没用的孩子来,难道是前世欠下的冤孽,这世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