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为啥连我的坐垫都拿走了!”她冷哼了一声,“去万乘至尊如弃敝履”,雉奴真是该死,如果我是个男人,那天夜晚我宁可死也不会离开宝座,王文佐也该死,太后阴沉的想:雉奴和她的孩子也一样,李家人都该死。
窗外传来阵阵笑声,她走到窗旁,只见不远处的宫道上,一个宦官带着数十个小内侍走过,看她们手中拿的器具摆设,她突然意识到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想到这里,太后不禁一阵悲从中来,若是在过去,这里又怎么会如此冷清,中秋前大半个月身旁的宫女宦官们就已经忙碌开了,一门心思琢磨出新鲜玩意,好讨得自己的欢心。而现在那些宫女宦官们的心思只怕已经去太极宫那边了,这就是皇宫——权力在那儿,富贵荣华、笑脸心意就去了哪边,留下来的只有阴冷和死寂。
皇太后烦躁的回到殿内,镀金宝座依旧高踞众人之上,但已无往日的辉煌。是的,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内里的生命,只剩下一层空壳,自己也是的,皇后已经变成了皇太后,只有一字之差,相差何止以万里计。
几分钟后,皇太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含元殿,也许自己就和眼前的大殿一样,只剩下一个空壳,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乘舆上,武氏右手肘放在扶手上,拖着腮,左手拿着一柄玉如意,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目光游离,想着自己的心事。四周的宫女内宦都是有眼色的,他们屏住呼吸,唯恐声音大点成为武氏怒气的发泄对象。尽管对方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权力,但想要弄死自己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停步,停步!”最前头开路的内宦突然喊道,八个挑乘舆的内宦赶忙停住脚步,陡然的停步让武氏身体一晃,手中的玉如意滑落下来,落在地上顿时摔成四五断。
“奴婢死罪!”不等武氏发火,当值的内宦便跪伏在地,浑身颤抖。
“怎么回事?”武氏皱了皱眉头,问道。
“前头多了一堵墙,把平日里的那条路挡住了!”
“多了一堵墙?”武氏从乘舆上站起身来,正如那内宦说的,前面不远处多了一面布墙,墙后传来阵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她的记忆里的确这里原本是一条路的。
“罢了,你过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武氏问道。
“奴婢遵旨!”那内宦应了一声,迈着小碎步疾趋了过去,片刻之后便回来了:“太后陛下,听当值的小儿郎说前几日天子下诏在前面要整修一座偏殿,为了避免砂土碎石伤人,所以就先扬起一面布墙,待到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