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放在那儿,这背后是什么意思?是的,我到了长安后禀告上去,能将这夏王庙平毁了,然后呢?无非是当地人换个地方重新建一座新的,当地人对朝廷更增添了几分恶感罢了!”
王文佐这番话让众人陷入了深思,的确正如他所说的,这么大规模的庙宇和香火,肯定不会完全是底层百姓的自发建成,其中必定有本地豪强和地方官吏的支持、组织,至少是包庇,这本身就意味着很多东西了。除非是将当地翻个底朝天,那就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这么干也有些小题大做了。
“大将军!”戴至德问道:“你和我们说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向诸位相公道明河北形势危殆!”王文佐沉声道:“窦建德也好,刘黑闼也罢,都是快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人活到现在的都五六十岁了,要说他们真的得了这两人什么好处,那是不可能的。当地人之所以建庙祭祀朝拜那两人,说透了就是对现状不满。如果不满的是寻常百姓,那倒也还罢了,可怕的是就连当地的豪强士人也是如此,一旦大势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大将军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裴居道冷哼了一声:“几个无知草民修座庙,你就说河北豪强士人对朝廷不满。王三郎,你过往都是在军中行事,还是缺了些历练。天子信任你,让你见了政事堂,你就应该多向诸位前辈多学着点,岂可这般大惊小怪,妄言天下大事?你这般做惹来耻笑事小,让人以为天子识人不明,有损圣人威望事大!”
裴居道这番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完全是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口气,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了王文佐身上,看他如何反应。王文佐笑了笑:“裴侍中的教训,在下记住了。不过在下以为,朝廷对河北还是要有些动作,体现关爱怀柔之意!”
“你说要怎么关爱怀柔法?”裴居道问道。
“既然河北士民建这夏王庙,祭祀窦建德,索性朝廷发出敕书,承认其为正祀便是!”王文佐道。
“承认夏王庙为正祀?”裴居道冷笑了一声:“窦建德是何人你难道不知道?此人曾经与我大唐争夺天下,朝廷岂可承认其为正祀?”
“裴尚书此言差矣,黄帝破蚩尤,汉高祖灭项羽,皆设庙祭祀,此事自古皆有,本朝为何不可?况且隋末之时,群雄并起,而天命所归,乃本朝之文皇帝,是以群雄束手,或为臣妾,或身陨落,这等事世人皆知。窦建德为人知义而尚仁,贵忠而爱贤,无暴虐及民,无淫凶于己。朝廷允许祭祀他,乃是宽宏大度,